即便是一向好脾气的上官氏听到这话也忍不了了:“湛儿,你怎可如此说我?你父亲被废一事,这是咱们的心病,你怎可拿这样的话刺痛我?”

    在她心里废太子一直是骄傲的少年郎,这样的人不应该用一个“废”字去形容,即便此人是自己的儿子。

    李湛则道:“这有什么好刺痛的,成王败寇,这么多年我都已经接受事实了,你怎么还没接受。我要是像你这样,恐怕早就去庄子上了,等新帝上来给人家抹脖子了。”

    一直说以前的事情有什么用?

    靠男人也是未必靠的住的。

    上官氏无声哭了,李湛却没有半点波动:“行了,哭哭啼啼给谁看,我要走了。”

    一哭二闹三上吊对他半点用处也无,上官氏看着他决绝的背影,跌坐在椅子上,恰好文九如进来,一时进退两难。

    上官氏淡淡的擦了眼泪,“你进来吧。”

    文九如心中大骇,她没想到太孙居然还惹太妃生气,碰到人家母子吵架,她也不知道怎么面对。

    故而便装作完全没看到的样子:“娘娘,下官这里泡了一壶大红袍拿来给您尝尝。”

    “嗯,拿来吧。”

    上官氏已经平复了心情,同时又有些难受,她什么都没有了,只有这个儿子了,没想到儿子是个感情淡漠如斯的人。

    她以为至少自己是他的娘,可他却跟天生天养似的。

    甚至还不如一个女官体贴。

    文九如伺候她喝茶,又拿了一束腊梅花插上,说些宫外的趣事,上官氏的心终于缓和不少了。

    很快映真出了月子,她在月子里养的极好,李湛不让她看书,也不让她思虑,宫里的内务都是李湛管着,她是什么都不必担心。

    李湛管的比她想象中的好,他是完全不讲什么感情的,能者上庸者下,不听话的拉出来以儆效尤,还懂得内部互相制衡。

    映真竖起大拇指,“可以啊,内务管的比我还成。”

    李湛略为得意的抬抬下巴,“那是,也不看我是谁。”

    他可是上得朝廷下得厅堂的人啊,这种事情不就是小菜一碟,亏得他母妃还觉得管人不容易,这么简单的事情他都想当女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