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男子都觉得骇人,姑娘还是别去了。”

    女子并未听柏夙之言,顾自朝着任梦西的房间行了去,柏夙抬眸看了眼她身后紧跟的那人,“这不是那日的船夫么?难道是府上雇佣的保镖?”

    柏夙好奇地上下打量的那人一番,看这人半蜷的手指并未有明显的茧,脸上也没多少风吹日晒的红痕,不是很像船夫亦不像练武的。

    柏夙再没办法,只得跟在他们身后进了房间。柏夙刚踏进屋子的一刻,与之上次来不同,她忽嗅到了阵阵香气,这香气她从未闻过,更无法形容出。

    任梦西的床前垂下了厚厚的幔帐,隔着这白色屏障,旁人一点看不清也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老者弓腰朝着任梦西的床铺半鞠,慢声说道:“少庄主,柏公子同齐姑娘来了。”

    老者说完,一阵嘶哑的哼哼哼从帐中穿出,此声一出,柏夙的全身似被雷击中一般,哆嗦不止,纵使只一声她也知这声音属谁。

    老者伸出颤微的手放与门帘正中,慢将幔帐掀开,柏夙不必探身便能看到床上躺着的那人,那眉目,那鼻唇真真切切是任梦西。柏夙下意识回过头朝着门口看去,想去看那戴面具的人,“难道那人不是?”

    “少庄主……你没事吧?”柏夙回过头看着床榻上看着半阖眼的任梦西,故意问道。

    看任梦西的样子,与平常相差无几,并未似柏夙刚才口中可怕模样,若非说哪里不一,便是他脸色比起常日显得苍白不少。

    任梦西听了柏夙的话,眼睛依旧半闭着,似没看到柏夙,柏夙有些尴尬,朝着侧旁的女子看了看,女子的双眸怔怔,还未开口一句,便抬袖朝着房外奔去,随着她的背影,隐约能听得见些许啜泣声,“不过才见一次面,一次便用了这么深的情?”

    “公子,可有什么话对少庄主说的么?”老者见柏夙仍愣在原地,忽开口问道。

    柏夙眨了眨双眼,半天才吐出一句,“没了,我不信他会出事,以后时间还长。”说罢这句,老者点了点头,将幔帐垂了下。

    柏夙侧头下意识看一眼任梦西,想看看他还有无反应,可没等她看,幔帐已然是垂了下。她并未看见帘后的任梦西,亦没看见他双鬓渐素的发丝。几缕白发在床沿垂下,旁侧的老人镇定的掩了掩,并未让柏夙有所察觉。

    柏夙糊里糊涂出了房间,脑袋之中想着刚才的面具人,那贱兮兮的笑容,她并未在第二人的面上见过。而且,就算别人也能笑的如他一般,哪里有人会在这种场合笑。

    还有刚才的老人,柏夙在此住了半月一次都没见过,可他却能引人来见任梦西,可见地位在这啸刃山庄绝对不低。但看他对着任梦西鞠躬,他应并非是庄主。

    还有他最大的疑惑,那便是为何要她同齐姑娘站于一起祈福,若是齐姑娘独一人倒也不难理解,可加上自己算是什么意思?

    ——

    唐蜚零咽了口口水,缓站起身,再看了眼黄鸢,此时她的眼睛已经闭上,再无睁开的迹象。

    他收回了手,摇了摇脑袋嗫嚅道:“不可能,我刚才绝没看错,她定不是人或定不是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