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烈的太阳光线照射在我的脸上,微微生疼,我收起这些杂乱的思绪,深深叹了一声,没想到多子奶奶的事还给牵扯出了这么一档子神秘诡闻,我现在越来越肯定,梦境中那个宛如世外桃源般的盘龙形村庄,还有阴气弥漫的土地庙四周,很可能就是下山坡村当年所居住的老村子,也就是回龙谷!

    只是没有想到在上山坡村另一边的山谷,居然能将其中的冤孽延伸至此,竟能进入我的梦境,我尚且如此,那么那些对财宝痴迷的村民呢?他们指不定会被影响出什么梦境,若是再迷失了心窍,岂不是进入山谷白白送命?

    那土地庙四周本就阴气弥漫,森冷浓厚,再加几条人命自会怨上加怨,久之,阴气将长盛不衰!

    还有一点至关重要,若是那个土地庙四周真成了书中所述的殍地,那后果将不堪设想啊。。。我一阵头皮发麻,区区一个梦境都在依靠媚儿才能摆脱,若是我亲临回龙谷会不会直接撂下了呢?

    但。。。不管是否应验了梦境,我也必须要去回龙谷一趟,不为别的,只为让此地的百姓不再为了进山寻财宝而白白送命,我也一定要去领略一下回龙谷的道道,并用我茅山术揭开那个神秘莫测的千古之谜!

    临近傍晚时分,多子的母亲竟匆匆而回,且她身后不远处跟着一个身着朴素的中年男人,看他文质彬彬的模样,且穿着一身破旧的中山装,左胸上衣口袋上还别着一个黑色的钢笔,我一看就明白个七七八八,这个人要么是村里的村长,要么就是个教书的。

    而那个男人的视线则一刻也未离开过多子的母亲,且行为怯怯懦懦,我心里再次有了想法,敢情这个男人对多子的母亲。。。那先前的孤坟画卷定然是他画的了,唉,真不明白他喜欢多子母亲什么。

    多子母亲手捧着一幅画卷,见到我立刻恭敬地递给我,脸色憋得通红,极为愧疚地低头道:“这就是第六天所挂的那幅画,我,我对不起婆婆,呜呜~~~”

    “你现在对不起有什么用?!我奶奶都死了!死了!”

    突然,多子惊声尖叫的声音震动了我们在场的所有人,只见他满脸热泪地怒视着母亲和那个站在门外的男人,声音里透着无尽的悲伤和无助,几乎是哽咽着吼出来的。

    吼完,多子扭头钻进房间里,“啪!”的一声关上房门。

    我微微颤了颤,事先也想到了多子会对这幅画有所反应,但我没有料到多子内心的伤痛竟然如此刻骨,一个个小小的少年,却承受了大于他年龄十倍甚至几十倍的伤痛,唉,或许待他发泄出来会好一些吧,希望他能回到奶奶还在的时候,那么纯真、善良、开心,虽然日子可能苦点,但至少有人疼爱。

    我冷冷地瞥了一眼多子母亲,然后气不愤地向外面那个男人冷声道:“你所画的几幅画不但毁了一个家,还毁掉一条老人的性命,而且。。。也让一个孩子的心里永远蒙上解不开化不掉的阴影,只是不知,你现在来此的目的是什么?”

    中年男人的眼眶已经红润,他伸手抹掉即将滚落下来的眼泪,然后“扑通!”跪在堂屋门前,低头痛心疾首地扬起手给自己一个耳刮子:“我不是人,都是我造的孽,都是我造的孽啊~~~”

    多子的母亲已经泣不成声,但见中年男人一个耳刮子接着一个耳刮子的打着,不免跑上前阻止了他,并跟着跪下道:“大先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对了,他来,他来是有事要告诉大先生!”

    一边擦拭着眼泪,一边极力强调后面那句话,我皱了皱眉头,转身找到一个木凳坐下,道:“我又不是你婆婆,可是受不起你这么一跪,有什么事起来说吧!”

    二人颤颤地站起身,哽咽声过后,中年男人很认真地说道:“大先生,我来就是想告诉您,我们上山坡村有几个老油子耐不住合伙进山了!”

    “啊?”我闻言不由得一尥蹶子站起身,关于上次多子父亲臭堆儿进山的事我还没弄清楚个所以然来,现在怎么还有不怕死的进山了?!想想也是,对于穷乡僻壤的小山村来说,哪里经得住财宝的诱惑啊,只是这次又进去了几个人,该不会又给撂下了,那岂不是又平添了几条冤魂?

    所谓的老油子,这个我倒是在一路上听说过,乃是村子里几个懒散且游手好闲的大龄男人,没事就凑在一起瞎捣鼓个偷鸡摸狗的事儿,农活不干,净想一些歪门邪道,此类人就被老实巴交的庄稼人戏称为“老油子”。

    虽然他们只是几个老油子,可也是万物生灵啊,我行道之人不能见死不救,想罢,我立刻问道:“他们几个人?什么时候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