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马苟老头离去的背影,马村长也和几个老辈人商量着朱砂等购买的事宜,师父也不闲着,向卜一缺道:“天一黑我们就去马五郎家布置法坛,我们所需配备的材料分别是纸、笔、木、斗。。。黄纸、毛笔、桃木剑、墨斗!”

    卜一缺忙点头应承着,说记下了。

    我张了张嘴巴,不可思议道:“师父,你这是撒网吗?这阵仗也太大了吧?”

    师父脸色凝重道:“正是要天罗地网,不然被它跑了就很难在抓了,对了!鬼婴可通过气脉游走马鞍村每一家每一户,现在就要做一件事,填井!要把马五郎家的地窖水源全部填住堵死,但凡能够连同地下的通道要全部堵住,我们这次是一次机会,不会再有第二次,所以务必要做到万无一失!”

    我回头一看,戏班的几个男人全在外面,当即大包大揽地笑道:“那好办,我现在就召集大家去马五郎家封井封窖!”

    师父微笑着点了点,看着师父这个表情,我心里没由来的一暖,就在我转身之际,师父突然喊住我,道:“初七,这次你一定要小心一点,知道吗?”

    我看了看师父,然后笑道:“放心吧师父。”

    别过师父,我和卜一缺带领着几个青年汉子风风火火地赶往马五郎家--

    所有事情都在继续,能够离开那个让人提心吊胆的戏班子,几个青年汉子自然是没二话,紧跟着我们走,由于小玉玉的事,恐怕这个戏是唱不成了,这样也好,镇妖戏若是真能镇妖,也就没有我和我师父什么事了。

    再次走进马五郎的院墙内,此时却未见房屋里有什么动静了,似乎消停下来了,但我们还是远远看了一眼房门,却是不敢上前,上午那一幕至今还让我心有余悸,我咂了咂嘴巴,提起铁锹来到古井边沿,伸头看了看井内,几丈之下便能看到水面,但是这里面的水估计再也不会有人喝了吧。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爹亲手为我做的将神牌掉进去了,也不知这井有多深,若是浅一些我指定就下去找了,只是这井很窄,即便能下去也无法弯身蹲下摸索,看了会儿,我无奈地退后两步,一摆手道:“填!”

    大堆大堆的土块往井里填着,另外有三个人去填马五郎的萝卜窖,还有俩人去寻找可能通往地下的管道之类,看似简单的活计,真正忙活起来还真是费事,待我们终于将水面淹下,西边的日头也渐渐西斜,红霞满天,好不美的晚景,只可惜我们这里的人却没心情去欣赏,也没闲工夫去欣赏了。

    终于将井口填平,天色也终于黑透了,那边几个人也将所有地方都封死堵严,我估摸着这会儿酉时该过去了,当即和戏班的几个青年男人集合一下准备离去,回望着卜一缺准备布置法坛,我心里一阵羡慕,若是我能和师父并肩作战该多好啊。。。

    但我心里更加激动今晚的独自行动,我若是把今晚的事全部收拾利索,那我以后是不是也算是独当一面了?

    心里美美地想着,我带着戏班的几个人陆续赶到戏桩下,这时,师父和马村长他们也收拾好了家伙什,准备赶往马五郎家,师父和我擦肩而过时没有说话,我也没有说话,但我目送师父的背影离开后才回过头,我明白,师父不喜欢婆婆妈妈,更不会说废话,再说,他今晚的事可是比我凶险百倍,我应该帮师父的,哪里还奢望师父两边兼顾呢。。。

    “初七小师父,小玉玉醒了!”

    说话的是老刘头,我一激动,刚想转身喊师父,这会儿还没过戌时,但我还是压制了内心的冲动,师父干的是大事中的大事,我不能让师父分心了,这样会对他更加不利的,我向老刘头点了点头,随即上了戏桩并走进后厅。

    厅室内的光线很暗,因为只点了一盏油灯,但我还是清晰的看到小玉玉的面容,小玉玉还坐在床上,见到我,不知怎的,她的小脸儿竟是莫名一红,然后仅仅与我的视线交错而过,不敢看我,我猛然想起早上给她贴符咒的事,嘿!敢情那会儿她可以感觉到啊?

    我大脸虽说时刻扛着,但是心里还是尴尬无比,不管人家如何如何,现今世道总归脱不开一个男女授受不亲不是?

    “咳咳~~”我假装清嗓子,然后走到小玉玉身边,问道:“今晚由我来管这个事,所以你昏迷前所见到的一切,都要和我说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