鸢时跟大多数姑娘一样,气来的快,去的也快。

    她喜滋滋回到闺房中,把泥娃娃放到梳妆台上,不论在房间何处,都能看到它。

    沈晔那一双长手,不仅会弹琴,而且还会手工、丹青。

    香巧扶李鸢时去一旁坐下,道:“小姐,沈公子送这么个泥娃娃来,我猜是在跟小姐道歉,小姐你可不能就这样轻易原谅他了。”

    捏泥塑那天,香巧可记得她家小姐气呼呼回来的模样,一脸的委屈,让她看了心疼。

    她真想把沈晔大卸八块。

    她家小姐自小十指不沾阳春水,被人捧在手心,但自从见了沈晔后,身子还没痊愈便去学舞,弄的身上非青则淤。

    李鸢时拨弄手腕上的银铃铛,眼里沁出笑意,“香巧,能让一个不近女色的榆木疙瘩突然送女子物件,实属不易。”

    香巧不服,“可小姐那日不就白白受气了吗!”

    李鸢时人生的美,那双撩人心弦的桃花眼如今眯成了月牙形状。

    她不急不慢道:“日后慢慢还。”

    鸢时备受家人宠爱,有谁欺负她,她二哥李睦第一个不同意,沈晔隔三差五气她,谁说她不是一个记仇的人呢?

    李鸢时突然想起一件事情,敛了神情,道:“香巧,去把九连环拿出来。”

    九连环解开之日,沈晔告诉她事情原委之时。

    管你为何不科考,要说便随说,不说便不说,吊人胃口的事情一旦时间长了,也就厌倦了。

    李鸢时如今已没那么上心,看眼那九连环,她漫不经心道:“拿出去烧了,再寻个盒子把灰装上。”

    “小姐,这……”香巧欲言又止,看不穿这做法。

    李鸢时眸子中流出一抹笑容,顿了顿,继续说:“沈晔今日送来的锦盒不错,就装那里面。”

    解九连环还不简单?

    一把火烧了,左右沈晔也没说必须用正道的法子破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