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一只名贵的兽纹白玉盖碗被丢在了墙上,摔得粉碎。

    破碎成无数片的白玉盖碗光滑的内壁倒映着一张愤怒的脸。

    “胡说胡说胡说胡说胡说!”魏朝天连续骂了七八声胡说,又对着站在面前的那修士劈头盖脸地打了过去:“你们串通好了来欺骗老夫吗?说,是我哪个不肖子指使你们的?想要气死我?没门!”

    那修士被打了一个鼻青脸肿,却不敢有丝毫的反抗与躲闪,他两股战战道:“家主……这……这是真的……”

    “你们让我相信天铜矿山整个都不见了?”魏朝天气得七窍生烟,他觉得自己的某个不孝子真的要得逞了,他真的要被气死了。

    就算是想要骗我,也请你们花费点心思,想点更可靠的理由好吗?

    真以为这种奇葩的理由能让我相信?

    “家主……”那修士不知道该如何让家主相信,甚至就连他自己,都怀疑自己的眼睛。

    可在水镜所映出的影像里,天铜矿山真的就整个都不见了,连同驻扎在那里的驻军,以及整个地面。

    现在的天铜矿山,是一刃数万里的断崖,不知道从哪里涌出来的水,正在渐渐填满那方圆千里的恐怖深渊,将其化成一处巨大的内陆湖泊。

    可这种事情,怎么可能?他只能道:“一定……一定是天铜矿山的人在给我们开玩笑,我一定是被他们骗了,一定是这样……”就连那前来汇报的修士都有些不自信起来。

    “哼,这些混蛋,真的是翅膀长硬了!”魏朝天猛然站起来,“来人,给我施展水镜术,让我亲眼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刻钟之后,魏朝天两眼呆滞,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半晌动弹不得。

    “不可能,不可能,一定是水镜术出错了!是谁施展的水镜术?给我出来,给我滚出来!”

    魏朝天的疯狂咆哮远远传了出去,引起了无数人的猜疑与面面相觑,一个匪夷所思的消息不胫而走,魏家的人如何制止都挡不住,几乎是眨眼之间,就传遍了整个上京,然后向外扩散出去。

    “家……家主。”在几番发泄之后,魏朝天终于冷静下来,或者说,瘫倒在了椅子上,不说话了。一名白发苍苍的老管家在众人你推我让之中走出来,小心翼翼道:“家主,还有两个时辰,我们的拍卖会就要开始了,您是不是……要去参加拍卖会?”

    “拍卖会?”魏朝天哈哈大笑起来,但那笑声却没有一点欢愉之意,反而是充满了悲怆,“我们还有什么可以拍卖的?天铜矿山都没有了,天铜矿山……”

    “家主,虽然天铜矿山没有了,但是这些年来我们魏家也积累了大量的珍贵矿石,支撑一些年也完全不成问题,反正矿石一直在我们的手中掌握着,只要我们将矿石的价格抬高,控制矿石的产量,我们魏家还是那个把持了矿石的魏家,在这段时间,只要我们继续寻找矿脉,努力补充,家族完全可以不受影响,继续维持下去。”

    老管家为魏家服务了一辈子,此时言辞恳切,有理有据,条理清晰,说完之后,让魏朝天如梦初醒,他猛然站了起来,道:“快,来人呐,立刻去准备拍卖会!这次拍卖会,一定不能出现任何差错!”

    一旦清醒过来,他立刻有恢复了身为魏家家主的气度,一连串的命令下达了下去:“立刻清点库房,我要所有矿石的详细储备,然后再让账房给我算一下,我们每年需要多少钱开支,再重新拟定这些矿石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