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柏风话音未落,就听到酒馆的门帘被人猛然掀开了,一个人迈着沉重的脚步,大步走了进来。

    这门帘本来是粗硬的帆布所制,被这人一把掀开,就像是一块木板一般,直挺挺地飘飞起来,撞在了木质的墙壁上,发出了嘭的一声。

    进来的这人乃是一个青年,他身披蓑衣,头戴斗笠,肩膀上扛着一杆鱼叉,脸膛黝黑,面容坚毅,看起来像是一个渔民,但在他的身上,却有着不弱的灵力波动,这是一位修士。

    子柏风猜测,这位应该是渔城边上那修仙宗派的修士。

    看到这人进来,那老板却是连理都不理,只对子柏风道:“这位公子,若是您去参加选拔,等您回来,别说是一个地方,就算是十个地方,我也告诉你。”

    “爹”听到老板这般说,子柏风还没说话,反而是那渔家汉子先说话了,他一拍桌子,怒道:“爹,你能不能整天害人?少害几个成不成?”

    “你说什么?你个混小子,你敢说我害人?”那老板从柜台后面就跳了出来,抡起巴掌就打,打在那渔家汉子的身上,别说打痛渔家汉子了,反而是他自己的手被震得生疼。

    渔家汉子也不动,就坐在那里任由他打,听着老板在那边叫:“你个忘恩负义的混账小子,你觉得我打不动你了是不是?你翅膀长硬了是不是?竟然敢说老神仙们的坏话,竟然敢说我害人,我怎么生了你这个孩子,我真该就死在那场风暴里,你个死孩子,看我不打死你”

    不论这老板怎么说,那青年都只是坐在那里,一声不吭,一张脸黑的好像是要滴出水来一般。

    就在此时,门帘又是一掀,又有人进来了。

    那老板的声音遽然小了,转身招呼道:“客官……啊,原来是木将军,贵客,贵客”

    “余老三,五十斤上好雨多烧,五十斤上好海卓肉,快快打包过来,爷们等着呢”进来的,竟然是一个军汉,他穿着一身甲胄,腰悬宝剑,头戴金盔,看起来真的是威风凛凛,好一个昂藏大汉。

    看到是他,老板的汗水哗一下就流下来了,连忙道:“好嘞,好嘞,马上就来”

    着急忙慌地把几坛好酒,一大堆肉用麻绳系好了,拎了一下,竟然没拎动。

    酒菜加上各种包装,足足有百多斤重,这老板已经上了年纪,全身关节几乎是无一不痛,

    “死孩子,还愣着于什么?还不赶快帮忙”那老板立刻呵斥旁边的渔家汉子。

    渔家汉子一言不发地站起来,刚想伸手去拎,那军汉这才看到了渔家汉子在一旁,慌忙赶上去一步,连连道:“原来是余二哥,不敢多劳,不敢多劳”很是小心地接了那酒食去了。

    子柏风在旁边看着,却是觉得颇为有趣,这三个人就像是他小时候玩过的一个游戏,老虎吃鸡,鸡吃虫子,虫子吃大棒,大棒打老虎。

    这老板对自家儿子自然是威风的紧,而那军汉对老板则是呼来喝去,而偏生军汉又对老板儿子毕恭毕敬,这般三角关系让人啼笑皆非。

    等那军汉走了,老板却是嘘了一口气,转脸又走到了子柏风他们桌前,压低了声音,道:“小老儿那笨儿子刚才说的都是胡话,各位可别说出去,可千万别说出去,今儿个这桌,我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