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泽天见她醒来,放下心头大石,又听她说这话,不由得冷冷地道“落下疤痕算什么?死了才好。”

    苏冰自知有愧,便软了口气哄道“你生气的样子,可真不帅气。”

    “你不听话的样子,可真叫人动气,杨洛衣,本王警告你,这一次你的伤口没完痊愈之前,休想下地半步。”他恶狠狠地盯着她道。

    苏冰轻呼,“霸权!”

    君泽天哼了一声,“敢下床,看本王不霸权地打断你的狗腿?”

    “我是人,不是狗!”她理亏地小声辩驳。

    君泽天淡淡地扫了她一眼,“你就跟母后的小狐一样,姐俩都是一样,让人不省心。”

    苏冰翻翻白眼,姐俩?小狐是一头小白狗,还是一头只会瞎闹乱拱的大胖小白狗。

    小菊在一旁噗的一声笑出来,见苏冰投来哀怨的眸光,立刻安慰道“郡主,无妨啊,小狐可爱极了!”

    君泽天瞧了小菊一眼,道“那刚出生的小猪崽也十分的可爱,你们家郡主,是这种可爱吗?”

    小菊涨红着脸不敢笑,说着的,如今瞧郡主的模样,还真有几分像刚出生的小猪崽,狼狈中透着白嫩。

    苏冰索性用被子蒙头,闷闷地道“尽管取笑,谁还没个被人笑的时候?”

    这里到底是宫内,规矩甚多,养伤不方便。君泽天提出回府,皇后见他心意已决,便命人送了他们出宫回府。本来皇后还让御医陪伴出宫,只是因着王府已经有一名御医了,加上诸葛明也回来了,可以暂时住在王府,所以皇后就不劳师动众了。

    杨洛凡早日便被君泽天一气之下赶出了宫,回了王府。

    她自然是伤心的,但是也知道君泽天情绪不好,除了伤心之外,更多了心焦担忧。宫内一早便命人来传话,说王爷和王妃会回府,她早早便命人准备好了,自己则领着一群丫头在府门等候。

    见王府的马车渐渐驶进路口,她便熟练地指挥底下的人,搬出一张梨花木太师椅,上面垫了黄色的软垫,靠背用同一色系的织锦包围,远远看去,只觉得华贵不凡。

    只是,这张椅子落在君泽天眼里,却是十分的闹心。这椅子布置如此精致,如此精心,费尽了她的心思,仿佛他以后就要坐在这椅子上过活一般。

    不快的情绪很快就漫上脸上,杨洛凡却不自知,以为他在跟苏冰怄气,扶着他坐在椅子上,轻声道“回来就好!”苏冰却把他这抹不快的神色看在眼里,在医院,她见过很多因为意外或者疾病失去双腿的人,他们的心里其实很脆弱,一点点小事,都能够触动他们的神经。知他难受,只是因着这么多人在,她也不好安慰。

    苏冰想自己下地,君泽天眉梢一抬,淡淡地道“你的脚一碰地,本王就打断你的狗腿!”

    这话,单独说说也就罢了,她本就不是爱计较的人。但是如今府门前这多丫头小厮,还有些百姓看着,她再不爱惜面子也不禁红了脸,讪讪地道“秋风渐大,王爷说这么多话,也不怕闪了舌头。”说完,见这么多人在场,这般的顶撞他,确实有让他面子无光,尤其,如今他还是个残疾人,若再让外人以为她因为他残疾便心生厌恶,肆意顶撞,他心里会更不好受。只是话已经说出口收不回来了,她只得惭愧地低头,任凭一个壮实的仆妇背着她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