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秦徵怎么没有说话,仿佛这门婚事,凭这位怕生的秦小姐做主,既然怕生,怎么还如此大胆?

    众人越想越是不能理解,只能闭上嘴巴看着,反正已经成了,他们也插不上任何的手。

    只是,当他们想要插手的时候,已经为时已晚,个个悔恨不已。

    钟九站起身,微微一带,秦挽依也站了起来,脚步有些颤抖。

    “怎么了?”

    “感觉有点像做梦。”秦挽依如实回答,还以为会困难重重,哪知就这么成了。

    然而,两人都明白,之所以这事能够轻易闯过,只是因为众人眼中,她还是相府三小姐秦素月,而不是秦挽依。

    “九九,这么一来,我是不是就不用戴着面纱了?”秦挽依询问了一句。

    她想要向世人证明,想要向这里的人证明,秦挽依和钟容,终于还是走到了一起,不因所谓的宿命,不因所谓的纠葛,不因所谓的恩怨,在众人面前,正大光明地得了大兴朝最尊贵之人的恩准,哪怕曾经受到皇上的迫害。

    钟九抬起修长的指尖,轻抚着秦挽依的脸颊,那里有最深刻的伤,也有最深的痛。

    “你若想戴就戴,你若不想戴就摘了吧。”或许这样,钟彦廷也能够死心,不再把所谓的宿命强加在秦挽依身上。

    此时此刻,就算钟彦廷反悔,也已经来不及了,若要被世人许可,这一步,在所难免。

    “你替我摘下面纱吧。”秦挽依道,忽然觉得这就像是掀盖头一样。

    “好。”钟九应承一个字,指尖轻轻一扯,蒙在秦挽依脸上的薄纱缓缓飘落,白皙莹润的皮肤,一寸一寸,露出真容。

    细长微弯的眉毛,像是天边的一弯弦月,水润的眼眸,明亮而又清丽,琼鼻挺翘,红唇抿成一个弧度,光滑白皙的脸蛋上边,那道触目惊心的伤疤,竟然不翼而飞了。

    “咚”的一声,似乎又有茶盏落在长桌上。

    “啪”的一声,似有酒杯碎裂在地上。

    “嘶”的一声,似乎有人倒吸了一口气。

    一时之间,状况百出。

    “这……”人人看着秦挽依,面面相觑,他们对秦素月知之甚少,甚至素未谋面,然而对秦挽依却是知之甚详,早已见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