翠莲熟门熟路地点了灯,看着几天没有翻动的床铺,鼻子酸酸的,一个人怎么能说没就没了呢。

    “大小姐,奴婢给你换床被子吧。”

    死人的东西,就算是科学的现代,也会视作不吉利之物,统统焚烧,更何况是古代。

    “不必了,没有什么吉利不吉利的,以后再说吧。”死人并不可怕,反倒是活着的人,最是要处心积虑地应对,“你回去吧,今晚就陪着素月,我担心她一个人夜里会害怕。”

    “奴婢知道了。”

    翠莲走后,过了半个时辰,翠屏将一碗汤药端来,还是热气腾腾的。

    秦挽依接过之后道“你也下去吧,不用服侍了,翠莲那屋空着,你现在她屋里休息一晚吧,其他事情,等哪天空闲了,再商量商量。”

    等屋里只剩下她一个人的时候,秦挽依将汤药端起来闻了闻,用舌尖舔了舔,并没有掺杂其他药材,可能是她多心了。

    适夜,秦挽依因着下午睡得过于充足的缘故,晚上辗转反侧,突然间,听得隔壁房间的门轻轻打开,虽然刻意压抑,但在静谧的半夜,仍然清晰可闻,加上两个屋子连在一起,更是能即刻感觉得出。

    秦挽依睁开双眼,翻身坐起,小跑到窗户边,打开一条细缝,只看到翠屏站在院子中,环顾四周后,从左手衣袖中捧出一直黑鸽,黑鸽一身乌黑,只有双脚是白色的,右脚上还帮着一个信筒。

    翠屏一松手,黑鸽咻的一声,振动翅膀,飞向茫茫夜空。

    果然,她还有幕后之人。

    次日清晨,秦挽依又是在一阵说话声中醒来的。

    蓬头垢面地坐起来,一脸睡意朦胧地听着外边在嘀嘀咕咕。

    “翠莲,你说姐醒了吗?”秦素月徘徊在门口,不敢进来。

    “小姐,最近大小姐嗜睡,应该还未起来,不然应该会让人进去服侍了。”翠莲推测道。

    “真的吗?那姐会不会忘了昨天说的事情?”秦素月很是着急,祭拜奶娘在她眼中已经成了大事,看得很重,所以不想有任何意外。

    “小姐,大小姐说过自己记得醒来后的一切,所以不可能忘记的。”翠莲肯定道。

    这丫头,比她还记仇呢,秦挽依犯了一个白眼,想着出门的事情,还需秦徵同意,也只能起床了。

    “翠莲,进来服侍!”秦挽依在屋中一声吆喝,既然都把她看透了,那就多差遣差遣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