乞丐靠着乞讨为生,早出晚归显然没有任何好处,没有人向谁去要。

    不光朱达看出这乞丐异常,周青云已经向那边走了几步,手摸在了刀柄上,并不是时刻都要用弓箭的,另一个比较灵醒的却是王井,他快步走到朱达身边,低声说道:“老爷,叫花子可不会这个时候出来,肯定不对。”

    朱达点点头,对总算放心下来的车把式说道:“你们先回家安顿,然后带着人去我住那边凑合着,不在一起照应不到。”

    车把式忙不迭的答应,不住在一起的话,真要有个闪失,就算朱达愿意管,等过来的时候,恐怕就来不及了,货物之类的倒是不用担心,几个箱子放在一辆大车上,这辆周二的大车现在是朱达的了。

    安排完这些,朱达才转身走向那个乞丐,他看似轻松,手却放在刀柄附近,那乞丐身上披着破被,也看不清头脸,这是乞丐的惯常打扮,如今早晚已经冷了,如果没有遮蔽取暖的营生,很容易在深夜凌晨被冻死。

    这乞丐不光是活动的时候不对,这披挂也有问题,其他乞丐即便有些遮盖衣被之类,也都脏污不堪,气味难闻,可这位的披挂其实就是弄了些尘土之类,走近三步距离内也没有难闻的气味。

    朱达并不担心这奇怪乞丐能造成威胁,现在这场面这乞丐稍微乱动就会被拿住,他已经猜测这是不是捕快常凯假扮,出城的时候这位来过这么一出,乞丐抬头,露出棉被遮盖的脸孔来,朱达脸色顿时变了。

    “秦琴怎么了?”露出脸这位居然是留守的李得贵。

    当初半路收留两个逃难的年轻人,一个是张进北,另一个就是这李得贵,张进北上进的心思重,人又活泛,而李得贵木讷憨厚,这次李得贵就留下和秦琴一起,也有着护卫的意思。

    这样的看护肯定要寸步不离的,但李得贵却来到城门处,而且还是这么早的时候,那秦琴发生了什么,这是朱达在意的少数几人之一,立刻就着急了。

    看到朱达的狰狞表情,李得贵被吓得一缩,没等朱达上前发问,就急忙说道:“是小姐让我假扮成叫花子来这边探望,等看到老爷你回来就和你说些事。”

    朱达松了口气,原来是虚惊一场,不过心头有怒气升起,这小女孩太不知天高地厚,在这时候还弄花样,让护卫他的人假扮乞丐是为了好玩吗?

    “老爷,小姐和小红不在原来那个宅子住了,她让小的去高价租了一处,每日里也不出门,吃用什么的都是小的和房东在外面买回来。”李得贵看到朱达后其实很兴奋,忙不迭的说这几日的情况。

    听到这些,朱达先是哭笑不得,然后就觉得不对,秦琴再怎么胡闹,也犯不着不住那大宅子要费这样的周折搬出去。

    “出什么事了?”

    “老爷你走后的下午,门前门后就有鬼鬼祟祟的人张望,还有婆娘自己上门要卖身做奴仆的,小的看不准,小姐出门看了说是不好,逼着小的和她俩一起化妆出了门,还带了两百两银子出去,老爷,小姐拿着剪刀逼小的,说小的不听就自杀,等你回来千刀万剐了小的......”

    这李得贵没说几句就开始解释起来,朱达倒是能想到秦琴的手段,而这李得贵现在明显觉得自己做错了,生怕怪罪,在这里不住的解释,朱达摆摆手说道:“住在那边有人盯着吗?”

    李得贵一愣,心想十岁的女孩这么折腾,朱达居然没有任何生气,反而问怎么胡闹,和他事先所想的完全不同,迟疑间发现朱达瞪过来了,连忙又是说道:“小姐把房东哄住了,自己又弄了身野孩子的衣服出去晃过,说是没什么事,小姐还让小的盯紧房东,也没什么事。”

    “你们从宅院出去的时候,没人盯着吗?”

    “后门原本有人,后来被叫走了,小姐说这县城也没什么有本事的,未必是计策。”李得贵回答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