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辛面露得色,笑着说道;“怎么样聂盖,现在换我说了,你若弃械投降的话,我念在多年旧情的份上还能饶你性命。否则乱戟之下,恐怕你想留全尸都难。”

    一旁的剧布举起了大刀,狞笑着走上前说道;“将军何必和这等小人多言,待我砍下他的狗头一了百了。”

    聂盖面色狼狈,见大势已去不禁神色惶惶,忽然想到了什么,连忙从怀中掏出了赵信交给他的王诏,高举起来大声说道;“我有王诏在手。”

    “奉大王之命,季辛勾结赵人意欲谋反,人人得而诛之。你们若是不奉命行事,视同谋反,当株族灭门、”

    此话一出,众人皆是愕然,就连剧布也停住了脚步,手中的刀也缓缓放下,望着季辛,面色有些犹豫。

    聂盖则趁机高声道;“剧校尉,季辛阴谋叛乱,我奉王命诛之,你若肯倒戈一击,我不但不追究你的责任,而且会在大王那为你邀功。你若执迷不悟,仍然与叛贼为伍,将来大王追究起来必然难逃灭族之祸。

    季辛脸色大变,见剧布面色犹豫便急声说道;”一派胡言,你何时来的王诏,定你是自己矫诏行事,剧布你不要听他胡言,你在我麾下多年,难道还不知道我的为人吗?“

    这话果然有效,剧布又举起了刀,重新望向聂盖,目露凶光。

    聂盖高举诏书,急声说道;“我所言千真万确,绝无虚言,手中的正是大王亲笔诏书,有玺印为证。”

    季辛大声说道;“放屁,定你是伪造的诏书,你口口声声说大王交给你的,可有人为证?”

    “有。”聂盖急忙指着赵信,对他大声说道;“易贤侄,快告诉大家,是你将诏书交给我的,是大王和相邦大人亲口下令的。”

    大厅中一直静到极点,众人的目光齐齐望向赵信,或者说是他们认为的易迁,虽有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赵信摸了摸下颌,却苦笑着说道;“聂将军,这玩笑可开大了,这所谓的诏书我连见都没有见过,何来亲手交给你之说。我与你往日无冤近日无仇,自问没有得罪过你,你老为何临死前想要拉我下水?”

    待听完赵信的一番话,聂盖只觉得手脚冰凉。一阵眩晕传来,好不容易定住了身子,望向赵信面目可怖的凄厉吼道;”易迁,你为何害我?为何害我?我要将你碎尸万段!“

    说完挥着佩剑就朝赵信扑去,一旁早已等得不耐烦的季辛面色一沉,低声怒吼道;”动手。“

    剧布大刀一挥,千余甲士齐喝向前,顿时将聂盖刺了个透心凉,身子被架在了半空。犹自挣扎了几下,终于瞪大着眼睛不甘的断了气。

    季辛见聂盖死透了,这才放下心来,又转身望向赵信,目光中满是敌意,缓缓沉声道;“易迁,我想你欠我一个解释。不要告诉我你是被他冤枉的,你我都是聪明人人,就不要绕弯子了。”

    赵信扬了扬眉头,面上仍然是淡淡的微笑,面不改色道;”那将军想要我给你什么样的解释呢?”

    季辛面色阴晴不定,紧紧的盯着赵信说道;“告诉我,你究竟是何人?”

    赵信哈哈一笑,见季辛已经开始怀疑他的身份了,索性直言道;“既然季将军想听真话,那我就窸窣告知。我并非易迁,而是主父麾下羽林军校尉赵信,这个答案季将军可否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