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喜摇了摇头,轻轻的挣开赵信的手臂,抹去了额头的鲜血,仍然上前对着姬尚一拜道;“臣来晚,还望王上原谅。”

    姬尚满脸怨恨的盯着司马喜,冷笑道;“你来做甚,是嫌寡人还不够落魄,想来奚落下寡人吗?”

    司马喜面色丝毫不为所动,只是说道:“王上说笑了,臣为中山国相邦,上辅君王,下统群臣,今日王上既然决意归降赵国,臣这个相邦自然要前来跟随。”

    姬尚满脸怒气道;“你还配当我中山相邦?”

    “只要王上一日没有解除臣职,臣仍然是相邦。”

    姬尚勃然大怒道;“好,那我现在就撤了你相邦之职。”

    却不料司马喜只是淡淡的回道;“如今中山国已经归降赵国,王上和臣一样同是赵国之臣,所以你已经没有资格解除我的职务了。”

    姬尚被他一番话说的满脸铁青,还欲开口反驳,却被一旁的赵信冷冷打断道;“主父在营中已经等待久时,若是生出了不耐之心,恐怕对各位不利。”

    听到赵信如此说,姬尚只好作罢,任由司马喜回到群臣的队伍,站到了最前列,一众队伍继续上路。

    路上司马喜身旁的人纷纷对他怒目相向,碍于赵军在旁才不敢动手,司马喜却一副浑然不觉的样子,只是自顾着紧跟在姬尚的身后,保持着数步的距离。

    城门距赵军中帐不过数百步,很快队伍就到了营中,赵雍正高居座上,面上带着微微的笑意,见姬尚前来也不上前迎接,只是居高临下的审视着众人。

    “参见主父。”赵信翻身下马,飞快单膝落地行礼道。身后的赵军也随着动作齐整的下马,高声互道。

    姬尚面色一滞,虽然心中满是不情愿,却也只好缓缓的跪了下来,低下头小声的说道;“参见主父。”身后一片中山大臣也乱哄哄的随之跪下。

    赵信却未说话,只是看着他,许久面色才露出笑容,指着大座下放右侧的一个小座位笑道;“寡人在帐中设置此座等候中山王已经多年,今日方得以实现夙愿,当真令人感慨。”

    “中山王请座。”赵雍一伸手,指着那座位道。

    姬尚面露苦涩,却也知道是无可奈何的事情,只好缓缓向前,坐下了座位。

    “中山王你与我赵国为敌数十年,今日倒也是难得见面。只是不知道当初你们中山为何咄咄逼人,趁着赵国孱弱时尽情欺凌,可曾想过今日的恶果。”

    姬尚屁股还没坐热,就听到赵雍竟然说出如此咄咄逼人的问题。心中顿时紧张万分,连忙从桌上站了起来,张嘴正欲请罪,司马喜欢却上前一步,沉声道;“主父如今逼问,当真可笑。昔日赵国和中山国便如同水火,不是你死就我亡,中山攻打赵国又何过之有?”

    赵雍淡淡一笑,只是深深的看了一眼司马喜,脸色上露出了些许无奈,苦笑道;“司马相你到是好生维护中山王。”

    司马喜正色点头道;“正是,我既为中山相邦,自然以中山王为主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