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座的程禾垂着眼睫“嗯”了一声。

    副驾驶坐着的禾穗,耷着嘴角,想问去墓地干嘛,去看谁,问题哽在喉咙,被她生生咽了下去。

    事不关己,还是高高挂起吧。

    到了墓地,徐真依旧没跟着他的少爷,禾穗站在徐真身边,捣了下徐真的胳膊,看着只身进墓地的程禾,问:“你不跟着吗?”

    徐真摇头:“少爷不让跟着。”

    禾穗问:“为什么?”

    徐真眼扫八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回答禾穗:“因为少爷要跟五爷聊家常,不喜欢身边有人听。”

    “五爷?”禾穗问:“是谁呀?”

    “少爷的五哥。”

    禾穗一边“哦”一边点头,一边撇嘴,“六姐有精神病,五哥死了..”禾穗咂咂嘴。

    徐真捣了下她,示意她别说了。

    墓碑前。

    程禾像之前在疗养院那般蹲着,语气带着可惜:“五哥,这程家,除了我来看你,好像也没别人了,”他扫了一眼满是灰尘的墓碑,“你生前,父亲那般疼爱你,”他嘴角下滑,“可惜你年纪轻轻,就在这下面躺着了。”他看着墓碑上的照片,像是与他面对面对视,“都说我们的眉眼很像,像吗?”他摸了摸自己的眼角,笑了,“你生前最爱跟我说的一句话是什么,你还记得吗?”默了许久,他站起身,邪肆地舔了舔嘴角,幽幽道:“五哥,下次我再来看你。”

    傍晚,天下起了毛毛细雨。

    程禾长身孑立,站在客厅的窗户边,看着院子里被风的摇头晃脑的月季花苞,外面天色暗沉,只见他缓缓压下眸子,眉梢有些邪肆的上扬了几分,嘴角的弧度莫名的让人感觉危险…

    徐真和禾穗摆好碗筷,禾穗示意徐真看向窗户边站着的人,小声道:“他从墓地回来就一直站在那。”

    徐真一副习以为常的模样,说:“正常,正常。”那次从疗养院和墓地回来,少爷都会一个人待上很久,以前是闷在楼上,今天不错了,能站在客厅。

    客厅里传来几声闷咳。

    徐真喊了句:“少爷,开饭了。”

    程禾转过身,白帕掩嘴,缓缓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