纳兰锦绣看着几个人带出来一个蓬头垢面的姑娘,那姑娘因为手脚都被铁链锁着,走起路来很吃力。她生得瘦瘦弱弱的,衣衫宽宽大大的套在身上,仿佛风一吹就能带走,有点儿像木偶戏里面的人物。

    她似乎怕光,也怕人,被人带出来的样子,不像护着,更像是劫持。她瞪着一双乌黑乌黑的眼睛,偷偷打量周围,可怜得像一只受伤的小兽。

    纳兰锦绣见她周围的都是男人,就走过去,拉着她的手柔声说“你就是田甜吧,不要怕,我们是来救你的。”

    田甜不说话,看着纳兰锦绣的眼神充满着不可置信。她大概从来没有想过,有人可以把她救出来,所以当这一刻来临的时候,她感觉到的不是解脱,而是更深的担忧。也许会觉得这应该是梦境,又或者是即便被救出来了,她以后又能做些什么呢?&a;ap;1t;i&a;ap;gt;&a;ap;1t;/i&a;ap;gt;

    有人找来了钥匙,替她打开了手腕和脚腕上的铁链。她看着自己的双手呆,那上面满满的都是伤痕。因为她身上太脏乱了,纳兰锦绣刚才并没有注意到,她的指甲是不完整的,更确切的说,是有几根手指上的指甲被人拔下去了。鲜血已经干涸成了黑红色,烂肉也已经贴服了,看着才不那么可怖。

    生生被人拔了指甲该有多疼!纳兰锦绣心尖一颤,握着田甜的手也控制不住的抖着。她想不起来要怎样安抚这个可怜的姑娘,她想到了田甜的父亲,那个哭着求他们救救他女儿的中年男人,他应该是田甜唯一的希望了。

    她说“田甜,你父亲在等着你回家。”

    田甜本来乌黑没有光泽的瞳孔,闪了一下,那光芒又很快消退。她木讷的垂下头,身上一片死气,似乎对周围生的事一点儿反应都没有。&a;ap;1t;i&a;ap;gt;&a;ap;1t;/i&a;ap;gt;

    “不会是傻了吧!”把田甜带出来的一个侍卫说“我看见她头上有伤。”

    纳兰锦绣动作轻柔地剥开田甜的头,看到一条狰狞的伤口,像是后脑撞在有棱角的地方形成的。她现在需要清洗包扎,不然这浑身是伤的,很容易感染。

    “田甜,你跟我走。”

    田甜没有反应,纳兰锦绣只好伸手去拉她的衣袖,她那双伤痕累累的手,是断断不能再碰了。田甜就跟着她的脚步,像个提线木偶似的。

    纳兰锦绣带着田甜回到自己的院子。她本就住在福和村接待上级检查的官房,平时没什么人,只有一个负责烧热水的麻婆婆。如今穆离和麻婆婆竟然都不在,只有良山一个人坐在院子里的台阶上。看见纳兰锦绣回来,他匆忙站起来,小声叫了一声郡主。&a;ap;1t;i&a;ap;gt;&a;ap;1t;/i&a;ap;gt;

    纳兰锦绣点头算作回应,又问他“穆离呢?”

    “被人请去吃酒。”

    “吃酒?”大木头竟然还会喝酒?那么循规蹈矩,一板一眼的人,怎么看也不像啊!

    “因为少帅让人把村子封了,大家闲的无聊,就要摆席庆祝里尹一家受到惩罚。”

    “其他人都去了?”

    “除了守卫都被拉过去了。”

    纳兰锦绣都能想到穆离那副拒绝不了的样子。她又问良山“那你怎么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