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离和良山最终也没拗过纳兰锦绣,他们加了两道屏风远远隔开,两人便都在军帐里面守着。

    浔王用了纳兰锦绣的药之后,身子明显好转了,就是喘得厉害,偶尔也还会咳嗽几声。

    “殿下这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不可能一下子医好,慢慢调理吧。”纳兰锦绣诊完脉淡声道。

    浔王却是不甚明显的笑了一下,他的笑只牵动了唇角,眼神中一片冷光。声音也是夹杂着阴翳:“我给你说个好笑的事吧!”

    纳兰锦绣才不想听他说话,但是她可没有违逆他的权力,只能态度恭敬的说:“殿下请讲。”

    “一个富商的两个妾室同时生下男孩,富商偏爱其中一个,对另一个不理不睬。这两个孩子长到六岁的时候,不受偏爱那个孩子的母亲,设计让自己的孩子跌落湖中。

    就为了栽赃给另外一个妾室,她就亲手把自己的孩子推了下去。属九寒天,刚刚下过大雪,那河水冷的刺骨,差点要了那孩子的命。”

    “殿下是想说那孩子自那之后便落下咳疾么?”

    浔王这一次笑的浮动大了一些,就连眼睛都弯了下来:“是啊!人人都说他治不好了,这毛病得跟他一辈子,但凡是染上风寒的时候,总是要咳上许久。你是第一个说慢慢调理可以治好的人。”

    “只要殿下按时用药,好好将养,是可以治好的。”

    “你说的好好将养是指什么?”

    “就是让你做个富贵闲人。”

    浔王眉毛挑了挑,看起来心情不错,眼眸中的阴翳也消散不少:“我怎么能闲得下来,所以这病是治不好了。”

    不得不说纳兰锦绣被他刚刚的话有所触动,人人都知道他们生于皇家是天大的福气。可是皇家人又岂是那么好做的?

    他如今是炙手可热的储君人选,既是他自己争来的,也是别人帮他得来的。若是不争,便只能落个落魄下场,时势如此,他也是个可怜人。

    “我觉得你在玄甲军的时候,心情挺冷硬的。如今这是怎么了,在同情我?”

    “不敢。”纳兰锦绣拱手行了个礼。

    浔王靠在椅子上,若有所思:“知道不敢就好。”

    “殿下身子已无大碍,我就先告退了。”

    “本王闲来无事,不如你陪我下盘棋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