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燕去往溯古城的官道上,一辆朱红色的马车缓缓而行。车上有一锦衣公子正在慢悠悠的打着扇子,明明天气不热,他的手却一直没停。

    “少爷,这女子满身是伤,说不定什么通缉犯,你为何要救她?”车外赶车的是两个小童,大概十来岁的样子。

    “你们不觉得她应该是个有故事的人吗?”

    “是有故事,而且一定是和谁有什么血海深仇。你看她十个手指甲都没了,还有着满身的伤,对她下手的人可真够狠的!”

    锦衣公子看着还在昏睡的人,若有所思。他本不是个爱管闲事的人,只是见到这女子的第一眼就被触动了。

    一个人被折磨成这副样子,还有那么强的求生意志,激起了他的几分好奇。他救她,就是想知道她的故事,仅此而已。

    马车从官道转为小道,开始颠簸起来。本来昏睡的离戈悠然醒转,她刚有意识,就感觉有人靠近了自己。她下意识的伸手扣住那人手臂,一拉一扯,那人便倒在她怀里,他用手指锁住了喉结。

    “你是谁,要带我去哪儿?”她听出马车外还有两个人,所以把声音压得很低。如此一来,若是想让那人听见她就必须要离他足够近。

    “女侠别动手,我说,我说。”锦衣公子没有因为被人威胁而生气,也没感到害怕,而是慢条斯理地说“我叫沈行舟,是来北燕办事的。”

    “我为何会在你的马车上?”

    沈行舟一脸苦笑“我从北燕王廷出来,马车刚进一个小巷子,你就跳上车来,让我带你出城。这不过才两三日的事情,你不会已经忘了吧?”

    离戈见他应该是不会武功,所以就放松了戒备。她放开他,虚弱无力地靠在马车上的软榻上,低声道“多谢相救。”

    “算了,你只要不掐着我喉咙我就谢天谢地了。”沈行舟揉了揉自己的脖子,有些八卦的凑近离戈“你的手都成这个样子了,怎么还能锁喉?”

    离戈没说话。

    “你这一身的伤是何人所为?”

    离戈依然保持沉默。

    “你要是再不说话,别怪我把你丢下车!”

    离戈你知道自己现在没人依靠肯定不行,有人若是真把她扔在这荒郊野里,她只怕只能入了狼口。所以就说“自然是仇家所为,具体是谁,那就是我的私事了。”

    “我是个商人,从来不做赔本的买卖。在我这里有个不成文的规定,那就是我只救有价值的人。”沈行舟扑闪着一双漆黑的眼睛,看起来竟然透着几分天真。

    “那你觉得我有什么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