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新婚的第二天,孟父孟母自然是还没走,他们二人此时住在秦家的偏院里,有丫鬟仆人伺候着,比在怀南城的时候过得还要滋润。

    孟父虽然还在给孟湘俊甩脸子,但是也没拒绝秦家派来试好的下人,他多多少少还是在为自己女儿打算的,毕竟如今已经成了亲,女儿就要在别人家生活了,他做父亲的也不好只顾自己。

    每次想到这里,孟父总是能在把自己气一气,孟湘俊这孩子居然嫁给了一户商人,成亲哪天他与秦家人聊了没几句就知道了,这秦家一家子大老粗。

    他女儿孟湘俊从小跟着他读书,他没被贬官时在京城也是出了名的小才女,虽说最近女儿总是穿男装,干的事情愈发离经叛道,但是那也不是那个叫秦正安的大老粗能配的上的。

    这样不行,等秦正安来了他得好好教一教他读书,最起码有个秀才的功名也好,做商人再有钱也不过是被官府割的韭菜,掌握不了主动权。

    秦爹要是知道孟父的想法估计得笑出声来,但他现在还担心亲家公看不上自己儿子,不肯教他读书。

    哎,孟父在屋子里一边转圈,一边唉声叹气,而孟母则是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做着针线活,她可不担心,她女儿是个有主意的。

    如今家里已经不用她做女红铺贴家用了,但她习惯了,现在就给家里人绣一绣,多余的则放到孟湘俊的铺子里售卖,反正也不占地方。

    孟湘俊和秦正安从秦夫人那里离开,秦正安回房洗了个澡收拾了一下自己,准备好礼物之后,二人向孟父孟母的住处走去。

    一路上秦正安的表现有些奇怪,从一开始的从容,到后来有些紧张,但是硬撑着脸与孟湘俊找话题,但说的前言不搭后语。

    在孟湘俊的印象中,秦正安一向是张狂的很,举止动作大开大合,心也大的很,这般表现倒是少见。

    好奇之下,孟湘俊拽了拽直直向前走的秦正安的衣袖,秦正安回头看向她:“怎,么,了?”语调僵硬。

    孟湘俊放缓脚步,上下打量着秦正安,忍不住笑道:“你这是怎么了,为何这般慌张?”

    “这不是要见你父母了吗,我紧张不行吗?”秦正安逞强的说道。

    “昨日你也见过我双亲,那时可未曾这般紧张,说实话吧,你我夫妻一体,你瞒着我倒是让我多少有些伤心了。”

    孟湘俊低下头,抬起袖子,蹭了蹭眼角,把并不存在的眼泪擦掉,顺便挡住翘起的嘴角。

    看到孟湘俊哭了起来,秦正安从浑浑噩噩中清醒过来,惊慌失措之下,一不留神把实话说了出来:

    “小时候读书背不下来,被当时的老师拿戒尺打了许多次,从此便有些害怕学问好的人,万一在问我些四书五经就是真的要了我的命。”

    “因此,担心待会见到岳父被提问,才表现的怎么奇怪,诶呀,你别哭了,我这不都告诉你了吗。”

    看着又低下头拿袖子挡住脸的孟湘俊,秦正安只能围在孟湘俊身边,但又手足无措不知道该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