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中男女衣衫半果相依相抱,男子高大魁梧肌肉紧实充满了阳刚之力,女子娇小柔媚皙白的如块美玉,明明面容模糊不清,可从身材气质,他一眼便能看出主人公是谁。

    不余一丝缝隙的两人——他垂眸牢牢抱着她眉宇中满是说不出的浓情与享受,她扎在他怀中半张的小嘴似是渴水的鱼儿渴望湿润,笔锋之下没有过多的情谷欠,可依然看的赵大海脸红心跳口干舌燥。

    “好看吗?大海?”温湿的呼吸在他的耳边交错,压低的声音如春蚕吐丝柔软丝滑。

    腹间一阵抽紧,赵大海哪敢多看,直接做贼心虚般将画儿揣进怀中,站起身磕磕巴巴的说:“我……我……我去做饭!”随后把腿上的小姑娘猛地放到了石桌上,连看都不敢再多看一眼。

    男子狼狈的大步逃进厨房,乔桥偷笑着,跳下圆桌刚要追过去,就听院门咯吱打开了。

    她眉目一凝望向来者。

    壮实的中年男人迈步的脚一顿,浑浊的眼里划过一抹心虚,不知又想到什么,忽然抬高额头,理直气壮的喊着,“饿死我了,你这成天在家不思劳动的上门妻,合着连饭都不做,真把自己当大门大户娇养的小姐了!”

    “我不是什么小姐,这辈子也做不了小姐!”乔桥敛了笑,面无表情的反问,“公公你是何时回的城?怎么没跟大海碰到。”

    “城里这么大,哪儿容易碰上,再说,我一做公公的,还需要跟你报备行程吗?”王氏声音越来越高,大步走进厨房,气不顺的对赵大海吼,“你看你找的什么妻主,连点规矩都没有。上门妻,上门妻,就是吃软饭……”

    “够了!”赵大海冷喝一声,将柴火丢进灶里,侧身冷漠的对堵在门口的王氏说:“爹,好好过日子,别让我说出难听的!”

    “你……你……”王氏气恨了,指着赵大海的指头都打了颤,最后顶不住赵大海冷漠中带着威胁的目光,蹲在门口伤心的开始抹泪哭唱着,“我的妻主唉,你死的那么早,留下我这个老头子被自己儿子嫌弃、被自己儿子泼脏水,可要我怎么活哟!你个不孝子,把我气死了下地府可是要被阎王爷记着账……”

    赵大海扭头走出厨房,拉起乔桥柔声道,“咱们去外面吃,天风府进了一道凉品,是什么冰粉,挺解暑的。”

    若是之前,乔桥肯定要避其锋芒劝一劝,毕竟是一人辛苦拉扯他长大的长辈,家和万事兴,而今她点点头,毫不犹豫的握住赵大海伸出的手,笑着,“正好庆祝一下,我的第一笔盈利。”

    赵大海会心一笑,心中再大的烦躁亦随之消散。

    两人在天风府饱餐了一顿,慢慢悠悠的逛街消食,赵大海总归是惦记着父亲,单点了一份面食,到家后让乔桥回屋等着他,他自己给王氏送了过去。

    乔桥记得自己那张单独的小画,翻了又翻,竟是没有找到。

    她唯一庆幸的是画中面容模糊不清,否则真的掉在哪里被男人捡到也是挺尴尬的。

    来这里半年时光,乔桥终于搞清了这个女尊世界。

    赤凤国民风算是开放,国土辽阔,男女皆可从商从政,只是因男子地位低下,从商者为奴、从政者不可高官厚禄,基本上同期科考的男女,同是三甲,男郎极少会留守京城,大多被分配到各省市从小官一步步慢慢爬起,有了政绩后放得圣上注目,才有升迁的机会。

    即便如此,科考的文人亦是数不胜数,虽说没有女性待遇好,但官就是官,只要走上政途便是高人一等,连着嫁人育子都会拔得头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