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不知道是哪儿露出了破绽,但既然马丁认出了我们,马一岙也不加掩饰,踩着他的手逼问起来。

    而马丁却叫屈道:“一岙,你当日误会我了,我并没有要对你如何……”

    马一岙蹲下身来,将脸上的伪装抹去,然后冷冷说道:“马丁,你我曾经共过生死,当年彭家堡五虎的刀锋之下,死了多少同仁,就你我得活,这种过命的交情,你说忘就忘,我可以理解,因为你是为了自己的女儿。但肥花与你,并无恩怨与瓜葛,你这样,就过分了。你只要告诉我她的下落,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马丁一脸无奈,说唉,你既然如此想我,我还有什么好说的呢?来吧,要杀要剐都随你,但我只有一句话——我真的不知道肥花的下落……

    马一岙猛然俯身下去,一把揪住了马丁的脖子,然后恶狠狠地说道:“当日我没有想清楚,现在我还想不明白么?你莫要以为,我会看在当日的交情上,放过你——肥花是我的家人,但你,不是!”

    马丁依旧嘴硬,马一岙没有再跟他废话,而是扭头过来,对我说道:“侯子。”

    我知道他终究是下不了手,于是上前,一把揪住了马丁的脑袋,然后往地上的石头撞去。

    砰!

    如果说马一岙对马丁,还有曾经的过命交情,下不了手,那么对于我来说,就完全不存在这样的问题了。

    事实上,从一开始,我对于这个不洗脸不刷牙、浑身臭烘烘还偏偏无比孤傲的家伙,心里一直都是不喜欢的——当初与他勉强能够维持关系,都是看在马一岙的面子。

    现如今,对我而言,他不过是一个面容可憎的乞丐而已。

    既如此,何来仁慈?

    我抓着马丁不知道多少天没有洗过、油腻的头发,将他往地上撞去,连续几下,将他撞得鼻青脸肿,而那家伙却已然不肯开口。

    很显然,他这样的老江湖应该明白,一旦自己说了实话,就很有可能麻烦不断。

    既如此,还不如缄默其口,死鸭子嘴硬呢。

    旁边的杨森瞧见,前来说道:“那帮人应该没有走远,我们是不是先离开这里?”

    马一岙对马丁黑脸,却没办法对杨森一样,点了点头,说好,我们先离开这里,去那边躲着。

    将马丁的衣服撕下,手脚绑住,嘴巴塞着,我们离开了这边的水田。

    我押着马丁在前,其他人在后面跟着,杨森走了一会儿,忍不住问道:“不知几位尊姓大名,为何救我?”

    马一岙不作隐瞒,开口说道:“我叫马一岙,他叫侯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