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他把一个金丝绣边锦囊递给了肥花,让她拿着。

    这里面有与马丁汇合的符箓手段。

    随后他对麻风少年胡车说道:“走吧,你领路——对了,需要潜游多远?”

    胡车说平日里的话,需要三十多米,中途无法起来,现在涨了大水嘛,那就不一定了。

    马一岙问我:“有问题么?”

    我深吸了一口气,点头说“ok”,几人不再犹豫,开始下水之前的准备,我脱下身上厚厚的雨衣,又将背包递给了肥花,将长衣长裤都脱下,就剩下贴身的衣服,这时马一岙递过来一把短刃,对我说道:“里面有可能会出现各种状况,你拿着防身。”

    我接过短刃来,这玩意比常见的匕首要短一些,是手工制作的,槐木柄,有红色棉线缠绕,刀身长约两寸,单面开锋,在火把的照耀下,一片雪亮。

    刀很快。

    马一岙也脱了衣物,甚至打了赤膊,露出了八块腹肌的结实上身来,他舒展着全身,在火把的光芒照耀下,每一块肌肉都泛着光芒,里面仿佛充满了爆炸性的力量。

    与我不同,他还准备了防水布,将背包裹着,系在了身上。

    至于旁边的胡车,很快就将衣服脱了干净,露出佝偻畸形的身形——他的脚一边高一边低,身上有许多的条形瘤子,上面还渗着发黄的黏液,衣服脱下,臭气飘散,触目惊心,让人不敢久视。

    这景象让人有些反胃,我甚至都生出几许恐惧来。

    我和他一起下水潭,会不会被传染?

    没有等我想明白,那少年就扎紧了腰间的红腰带,将柴刀别好之后,一个纵身,就直接跳进了浑浊汹涌、不知深浅的潭水之中去。

    水道漫长,他一下,马一岙怕跟丢,也下了水。

    我是最后一个下水的,一跳进潭水里,就感觉有水流冲击过来,想要把我往下游推去,我将马一岙给我的短刃咬在嘴上,然后伸展双手,开始潭底游去,因为水太过于浑浊,而且又是黑夜里,我尝试着睁开了眼睛,却发现一片黑暗,只能够凭借着大致的感觉,和前方的水流来判断马一岙和胡车的方位,然后紧紧跟随而去。

    我跟着游到了水潭底部,往左边游去,没一会儿,我伸手摸到了岩石,继续摸,大概感觉到在靠近山壁的位置处,有一条藏在潭底深处的暗道。

    胡车和马一岙已经沿着那条水道往里游了进去,我受水流冲击,又基本没视线,跟两人拉开了距离,所以有些焦急,赶忙跟上去,不过水道里面的水流有些湍急,不断地往外面涌来,让我有些行进吃力,甚至还不断地往外滑去。

    如果是搁平日里,我早就放弃了,赶紧浮出水面去喘口气,而这个时候,我却能够凭借着意志坚持住。

    我奋力往前游,如果是水流太大了,我就尝试着伸手去抓住旁边的石壁,稍微固定住自己的身形之后,再继续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