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钟黄不干,说凭什么?我跟你们一起去救人。

    他安排完师父的事情之后,急匆匆地赶到了羊城来,可不是为了当一回快递员的。

    马一岙待海妮、李爷刘爷如同家人,他又何尝不是?

    然而这一回,从来没有跟小钟黄黑过脸的马一岙却眯起了眼睛来,认真地盯着自己小师弟的脸,然后一字一句地说道:“小钟哥,听我的话,乖。”

    小钟黄依旧想要坚持,然而马一岙却硬生生地凭藉着自己大师兄的威严,将他给打发走了去。

    王朝安的年纪颇大,精力不济,大部分时间都是马一岙在教导小钟黄,正所谓“长兄如父”,这种从小树立起来的威信是小钟黄难以抗拒的,所以当马一岙的脸拉下来之后,他也没有能够再坚持。

    送走了小钟黄,马一岙的情绪有点儿不高。

    他大部分时间都在沉思,我瞧见他痛苦地揉着太阳穴,忍不住说道:“要不,咱们再想一想别的办法?”

    马一岙抬头看我,说什么办法?

    我舔了舔嘴唇,说你之前不是说过,在省局那里有认识的人么?这件事情,多少也涉及绑架和违法犯罪了,要不然咱们联合警方,来处理这件事情?

    马一岙摇头,说侯子,你不懂,人在江湖飘,就得守底线——江湖事江湖了,这是规矩。混我们这一行的,如果将衙门牵扯进来,这事儿传出去,不但我们没有办法在江湖上面立足,而且未来只要我们行走于灰色边缘地带,就有可能也栽进去。

    我有点听不懂他的逻辑,说什么叫做行走于灰色边缘?

    做恶事的那帮人是黄泉引,又不是我们,难道我们连反击都不可以么?

    马一岙说为了行走方便,跟衙门保持一个良好的关系,这个没错,但千万不要挨在一起——这个不仅是我师父对我的严格要求,也是游侠联盟一直以来的教训和约定。

    他说得很坚决,我即便是不能理解,但说服不了他,也没有任何的办法。

    我说这也不行,那也不行,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马一岙摇头,说我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了。

    两人奔波几日,却得到这么一个结果,多少也有一些心灰意冷,离开了火车站,望着外面走去,十几分钟之后,马一岙看了我一眼,说感觉到了么?

    我点头,说嗯,有人在跟着我们。

    马一岙没有再说话,而是带着我开始往复杂的巷子里钻来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