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把匕首是从我的后腰刺入,然后往前方划拉,几乎将我小半个腰都给割到。

    按道理说,此时此刻的我,属于全神贯注,防备着任何的一点儿小变故,并不会这般容易就被暗算到,但事实却是我几乎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前方的胡车身上,而忽略了处于绝对劣势、仿佛完全无害的李安安。

    毕竟这会儿的李安安,被胡车用那截脉术封住气血,又给捆缚双手,完全没有任何的威胁。

    但是,变故却往往在最不可能的地方发生了。

    我拥有着夜行者的钢筋铁骨,一般人都难以破掉这一身防备,然而却被先前没有表现出一点儿杀机的李安安给一刀通入腹中。

    匕首在肆意拉扯,那利落的手法和凶狠的劲儿,仿佛我与她并非朋友,而是杀父仇人一般。

    剧痛传来的那一瞬间,我瞧见了李安安扭曲的脸,脑子在某一刻,是处于一片空白的。

    我当时都懵了,想不明白李安安为什么要这么做。

    她到底是怎么了?

    想我死?

    为什么?

    因为得不到,所以就要毁去么?

    还是她被人控制了?

    又或者?

    ……

    我的心中,有无数疑问浮现在心头,而这种疑问又转化为愤怒、质疑、惊讶、悲恸、难过……一直到最后,却是心死如灰的感觉。

    然而还没有等我感受到这种死一样的孤寂,五米之外的胡车,已经握着那“嗡、嗡、嗡”不停颤动的真武剑,迎着那清冽如水的月光,朝着我的头颅斩了过来。

    李安安的突然袭击,以及胡车的迎风一斩,无论是时机的配合,还是对于诸多变故的掌控,都完美到了极致。

    我傻乎乎地过来,仿佛只是单纯地送剑。

    然后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