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一道天雷正正劈在了舒融的脑门上,雷得他外焦里嫩。

    尚寝平时干的活挺多,但是做的事和他们这种外臣都没什么干系。如果说有一天他和六尚局的人扯上了联系,要么就是他被阉了当了内官,要么就是……

    他是被送进来侍寝的?!

    舒融一脸恍惚,十分不理解自己此时应该做什么表情。

    成明帝凑近了他的耳朵,愉悦地看着他的耳垂慢慢染红,十分娴熟地往里呵气道:“知道为什么吗?江南水患,浮尸遍野,朕派你去赈灾,然而你却识人不清,被人蒙骗,导致朝廷延误时机,造成数万人死亡。你自请入宫,以赎此罪。”

    舒融的脸色瞬间煞白,一边脑子不太灵光地想着,自己怎么会犯这种错误?一边又想,如果真犯了这等罪,光是把自己洗洗送上龙床似乎也不太够……

    成明帝看他明白得差不多了,顺势就从他身上滚了下去。

    龙床足够宽大,即使两人并列躺着也丝毫不显拥挤。成明帝就这么将双手垫在脑后,闲适地躺在他身边,慢悠悠道:“明白了就好,朕躺好了,卿主动些。”

    神特么主动!!!

    舒融吓得瞬间从床上弹起,蚕丝被顺着他的力道从身上滑落,他这才发现,自己好像居然连单衣都没有穿……

    “不要啊!”

    漆黑的房间里,舒融惊恐地喊出了这句话。

    然后就把自己从梦中吓得醒了过来。

    慌乱地打开床头柜上的台灯,灯光驱散了大半黑暗,舒融警惕地打量四周,许久,终于能确定他还是在现代,房间里也只有他一个人。

    空调还在“嗡嗡”的运转,身上有一些凉意,低头看看,才发现自己因为睡相太不老实,上本身的短袖也不知怎么的,就被卷到了脖子下方——这大概也是他会梦到自己没穿单衣的原因。

    至于他为什么会做到这种梦……

    舒融双腿屈膝,双手捂住脸,力求把自己变成一只鸵鸟。

    总之,不敢想。

    也因此,第二天舒融看到沈酌时,心里总有些不太舒服。

    沈酌敏锐地察觉到他的些许变化,隐隐有些不开心地开口:“我说了,白兰花那件事我没有要怪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