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o-->

    林志轩看着秦宇的一举一动,目不转睛,心无旁骛。

    同时,在场地除了罗平玉之外,其他一些对针灸感兴趣,或者正在从事针灸的人士,因为道行不够的缘故,他们只觉得秦宇的施针法有些古怪,仿佛有一种故弄玄虚的嫌疑。他们想不通,难道针灸真的应该是这个样子?

    这种状况毫不奇怪,这就像一些小学生或者中学生看高数老师在讲高数,看得糊里糊涂,听的云山雾罩,实在看不出这有什么精妙之处,有什么吸引人的地方。

    不过,他们既然来到了这里,而眼下又无事可干,就权当卖闲眼,看热闹吧,虽然没有像耍猴那么有趣,但也将就一下。因为秦宇现在施针的动作,看似像太极拳,但现场也有一些人认为是五禽戏,因为闲着没事,也就有几个年轻人悄声地争论。

    但饶是如此,秦宇并不为所动,旁边的议论,骚动的嘈杂,都不能让他像别的针灸人员那样,一边施针,一边和病人聊天。

    随着秦宇的施针,躺在病床上的病人桑切斯呈现出一种人性具有的各种特色,忽而流出眼泪,忽而却又尖叫一声,仿佛那一根银针就像一把锋利的刀子,一下子刺中了他的要害部位从,甚至心脏。一会儿,他又会像一个体育竞技者在竞争激烈的竞技场上,在高手如林的群雄面前摘得了冠军,开心地哈哈大笑。

    众人之所以没有匆匆离去,很大程度上并不是因为秦宇的怪动作,而是桑切斯的近乎疯癫的一颦一笑,惹得围观的人也哈哈大笑,因为这太可笑了,在正常情况下,一个人是不会在短时间内有着这么多丰富的表情的。

    更有一些浅薄的人士,当然这些人士都是那些学习针灸的人,他们就看着,秦宇在扎下哪一枚针,也就是银针具体施在哪一个穴位上的时候,病人会有哪一种表情,这样的话,这次施针结束后,他们也可以找个机会试一试,看效果怎么样。

    不过异于一般的普通针灸的是,这一次的施针时间也是非常的长,达到了破纪录的几乎两个小时,这让一些人颇感意外,他们不相信,针灸会用这么长的时间?但是事实是无法改变的,就是那些看客,他们也不相信,自己竟然一下子就看了两个小时。

    而秦宇的施针,一会儿顺着经络,由上而下,一会儿却又逆经络而上施针,施了后面,一会儿却又取了前面的针,反复交织,手法反复,让人看得糊里糊涂。

    在场的,能够记住,或者说大概记住这种施针法的,也就只有华夏国针灸协会会长林志轩和省针灸协会会长罗平玉了。两个人看得如痴如醉,甚至有些痴呆,以那么大的年龄,不知不觉中竟然跟着一旁的年轻人和那些身强力壮的中年人,一下子站了两个小时,真是奇迹。

    忽然之间,秦宇将那些刚才还像灌木丛一样扎满桑切斯双腿的银针,像秋风吹落叶似的,一下子拿掉,然后,展开双手,在桑切斯的每一条腿子上由上往下抚摸了几遍,开口道:“行了,你可以下来了。”

    桑切斯动了动自己的两条腿,没有丝毫的疼痛感,也觉得没有丝毫的僵硬和不灵便。他坐了起来,只是因为很长时间依靠惯了拐杖,他第一直觉就是将拐杖抓在了手里。

    “不许拄拐杖。”一旁的秦宇冷凝而坚定地说。

    桑切斯似乎没有一点勇气,尽管双腿已经从床上下来,两只脚也已经落到了地面,但就是没有勇气站起来,因为他觉得无依无靠的感觉有点不大靠谱,没有信心站起来。

    秦宇走过去,对桑切斯身旁的两个从事针灸的女医生说:“你们帮他一下,让他站起来。”

    在两位女士的帮助下,桑切斯站了起来。这一站立,桑切斯发现自己原本蜷曲的那条右腿竟然也成了直的,和左腿一样,直直地站在地面上,自己高大的身躯,也挺直地站着,不再像以前那样,因为要迁就弯曲的右腿,不得不弯下腰身,以求达到一种平衡。

    “走两步。”秦宇以一种命令的口吻道。

    在两位女士地搀扶下,桑切斯向前迈开了脚步,觉得很自如,很轻盈。大凡人体的每一件部位,当你在实际生活中忘记了它的时候,那就证明它是健康的,但当你经常牵挂它的时候,那就说明它有毛病,引起了你的主意,甚至已经给你的生活带来了不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