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星走之后,贺栖月将手插进西装裤口袋,继续跟陈豫闲聊。

    他们谁都没提刚才那个小插曲。

    “这次回来之后不走了?”

    “不走了,家里人说我该回来替他们承担点了。”贺栖月随意答着,心里还在回想刚刚。

    他手劲可真大,还有挠他手心是什么意思?

    这个宴会真无聊,什么时候能走?

    “栖月。”陈豫没看出他的心不在焉,在路向星走后,他全心被一个念头折磨着,那就是——好想告诉他。

    陈豫喜欢贺栖月十年了,从十五岁到二十五岁,从未停止过,但他深知贺栖月是他永远触不到的月亮,把自己的感情挑明,就连现在这样站在一起聊天的机会都不会再有。

    陈豫曾经以为自己放下了他,对路向星动心了,可他遇到了更像的岑乐乐,他几乎没有任何犹豫地选择脚踏两条船,当他以为自己移情到了活泼开朗的岑乐乐身上时,贺栖月回来了。

    他同样毫不犹豫地甩掉了那两人。

    或许,直接表白遭到拒绝会让他死心,总有一天可以释然,但是他舍不得。

    陈豫竭力装作自然,伸开双手,“还没欢迎你回来,抱一个?”

    贺栖月好烦,他跟陈豫是一个圈子的人,又是老同学,关系一直不近不远,见面了聊会儿天可以,这不代表他有熟到需要跟他拥抱一下的地步。

    可是刚才都跟那个第一次见面的人握了手,让算是熟人的陈豫支着手尬在那里不太好看。

    早知道就该直接忽视那个人,让陈豫知道自己心情并不太好,不过现在说什么都晚了。

    那个叫路向星的男人,笑起来一脸单纯,如果不握上他的手,说不定会尴尬得无地自容,不过他到底为什么挠他手心?

    贺栖月想着,虚虚地与陈豫拥抱一下,客套地说:“谢谢。”

    路向星上了二楼打算与危行道别,刚才握手那一出把他的愤怒都打断了,他过去的时候危行正站在栏杆边吸着烟。

    他没心思控诉他在公共场合吸烟的低素质行为。

    危行吐出一个眼圈,眼神一直盯着下面,脸被白色的烟气模糊,眼神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