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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菱月呐呐地不敢吭声,任由李婶如同机关炮一样唠叨。

    “还有啊,你年纪渐渐大了,还是要攒点体己银子跟嫁妆啊。”李婶夹起了一筷子青菜放在宋菱月的碗里。

    宋菱月差点一口饭塞在喉咙里面出不来,她现在才十几岁而已,李婶就已经开始跟她说要攒嫁妆了这也太夸张了。

    李婶却没有注意到宋菱月古怪的脸色,自顾自地说:

    “你无父无母,光是嫁妆攒起来怕是都要比别人多用上几年的时间。唉,真是愁人啊。”

    李婶是真的把宋菱月当做是自己的女儿一样的看待,她也固执的认为一个女人最重要的事情莫过于结婚嫁人了。

    宋菱月没有娘,李婶便在心里盘算着要替宋菱月把关。

    “还有啊,你这女红也是该学一下了。瞧瞧言之这鞋子,指头都快漏出来了,你这个当姐姐的真是不当心。”李婶的视线划过宋言之脚上那双已经快穿破了的棉鞋,又补充了一句。

    宋菱月被说的脸上都红了,呐呐道:“我本来是打算给言之买一双的,只是现在医馆开始忙了,就没空了。等不忙了,我去集市上给言之买上一双就是了。”

    “等你有空去买,只怕都快入夏了吧。正好我也要给香菱做鞋,正好一起把言之的也做了吧。你这个年纪的女娃儿,谁不是一手的好绣活儿啊?”

    宋菱月被李婶说得越发不好意思起来,只能低头拼命地扒饭,掩盖着面上的尴尬。

    “不过,我到希望香菱能像你。”

    宋菱月猛地抬起头看向李婶,李婶目光充满了慈爱,落在一旁已经吃完了正在和宋言之拿着石头在院子里画画的香菱。

    “希望香菱像我?”宋菱月狐疑地将嘴里地饭菜咽下。

    “你也不是外人。”李婶悠悠低声叹息了一声,“当初为了给香菱她爹治病,我们变卖了祖产来到这冀州府寻医求药,可惜,没多久香菱她爹还是撒手人寰了,丢下我们孤儿寡母的。”

    李婶眼底隐隐有水光涌动,似乎回忆起了那段灰败不幸的岁月。

    “也不知香菱她爹的族人哪里听说了她爹走了,竟然闹上门来,随便扔了个病恹恹的男童过来,说是给香菱她爹过继的儿子,要帮着摔盆守孝。”

    “为何族人会在香菱爹爹去世之后才过继一个儿子过来呢?”宋菱月疑惑不解。她知道古人有过继子嗣一说,但不知道还有人会赶在葬礼时才过继儿子,难道只是为了守孝吗?

    “你还小又有个弟弟,大概不知道这里面的关窍吧!”李婶的视线划过已经吃完饭正在跟香菱一起玩闹的宋言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