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斧加身,卢姣却连脸色都没变上一变:“我说卢大人,我跟着火家那位少主也混过一段江湖,你这阵仗恐怕不够看啊。”

    卢谨言:“够不够看,够用就行。”

    卢姣点评道:“年纪大了,就是务实。”

    陆边秋却没他这么自在:“卢大人,你冷静些。阿姣在江南的人手,排着队估计能排到南境,难道他就没几个心腹吗?你杀了他,恐怕秘密流散得更快。”

    卢姣点头道:“长进了,给年松的头不白磕。”

    “他说的没错。我们这些跑生意的,总得留几个后手,”卢姣转头看向卢谨言:

    “我也不妨告诉你,咱们家这点烂事,秦阿房还不知其中就里。不过只要我一死,立刻就会有人把我知道的都告诉她。”

    卢姣目光似有似无地往二门上一转,微笑道:“消息,在有用的人耳朵里,才会变成资源。”

    秦桥不知他是从什么时候发现自己的,也不管他看不看得见,两指并拢抵在胸前,又轻轻向外一挥——在黑暗中向他致意。

    “不过也有可能是我骗你的。”卢姣话锋一转,狡黠地说:“你自己做个决定吧,大哥。”

    卢谨言两眉一压,卢姣脖子上的刀锋立刻跟着往下压去,鲜血顺着刀刃滑下来,触目惊心;正当此时,后院里窜出一个小小的身影大声喊道:

    “陆先生!”

    家将不敢拦,那小孩就横冲直撞地跑到近前,死死抱住陆边秋的腰,看了一眼卢姣身上的血,吓到了似的飞快别过眼去,抖着声音对卢谨言撒娇:“爹,爹,这是怎么了,好好说不行吗?”

    正是小烽儿。

    卢姣白皙的手指沾了自己的血,他慢吞吞放在口中裹了一下,似在品尝什么佳酿:“小烽儿,你爹这是舍不得你呐。”

    卢谨言看着这孩子,缓了口气:“烽儿回去。”

    卢烽不肯,只抱着陆边秋不放。

    卢谨言吓他:“再不走,先杀你先生!”

    “谁要伤我边秋!”一道洪亮的声音在大门外吼起来,紧接着是砰砰砰的砸门声:“谨言小儿!还不过来给老夫开门!”

    秦桥笑道:“都说了不用紧张,这救兵不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