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齿咬断柔软的面条,他心中的天平悄然无息的倾倒。

    公孙葛沉默的咽下面汤,大脑里浮现的却是她弯弯的眉目。

    明明是个浑身都缠绕死气,不该存在这个世间的人。

    她却活的比世间任何一个人更清秀脱俗,敢爱敢笑,就好像一株生命顽强的野草。

    春风吹又生,烧不光,除不尽。

    这几日,公主病了。

    皇上都亲自出宫探望了几次,由此可见,泰平公主在皇上心中的分量。

    各种千百年人参补品跟不要钱似的往公主府里送。

    大丫鬟碧花放下窗木,挡住外头肆虐的风声,她转身,接过小丫鬟递来的湿帕子。

    里屋内一派温情,泰平公主诸玉慧身穿白色寝衣,半倚在塌边。

    姜云云一手端着瓷碗,一手细心将勺子渡到公主唇边。

    碧花会心一笑,上前给公主揩拭唇角药污。

    “碧花,你这丫头在乐什么呢?”诸玉慧笑道。

    碧花弯了眉眼,“姜姑娘侍奉公主的那股认真劲,奴婢看着就觉得乐,这莫没有把公主当亲娘来孝顺,奴婢都不信。”

    姜云云霎时涨红了脸,羞涩的摆手,“哪有像碧花姑娘说的那样,公主身为千金之躯,民女尽力侍奉是应当的。”

    说完,悄悄觑了眼公主,只见诸玉慧眉目含笑,也瞧不出什么情绪来。

    须臾,泰平公主面显疲色,姜云云的请辞恰合时宜。

    她刚走没多久,诸玉慧的脸色就沉了下来。

    碧花像是意识到什么,连忙求饶,“是奴婢失言了。”

    诸玉慧从塌前起来,敞开窗户之后,任风吹打着三千青丝,半分不见病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