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哥不在去学堂之后,魏苏九亲自登门送礼给了打铁师傅,并花了大价钱请打铁师傅收魏哥做弟子。

    打铁师傅本来是不愿意收下这笔钱的,正所谓教会徒弟饿死师傅,往往独门手艺是不会轻易传授给外人,但魏哥在他那里也已经干了好几年了,怎么也都培养出了点感情,他了解魏哥虽然憨傻,但是个难得的纯良之人,绝非那些忘恩负义之徒。

    他在多层思量之下,也就答应了把技艺传授给魏哥。

    这天打早就让魏哥上打铁师傅那,千叮万嘱要他听从师傅的话。魏苏九坐在门槛前剥豆皮,待了不过一个回响的功夫,就被冷风灌了一肚子。

    门前的椿树也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头。

    她望了一眼天空,冬风过境,最近这是要变天了。

    淌了一地的血,葛玉宇呆呆的杵在那里,双手还握着一把匕首,上面开过刃,也沾了污血。

    葛老头拿着长剑,就显得娴熟多了。他周身东一处西一处的都溅到了血。

    而他的神情是前所未有的扭曲,脚边躺着横竖七八的尸体。

    “都是你的错。”葛老头疯狂的目光盯住了葛玉宇。

    他抬手就猛地去扯葛玉宇的眼布,甚至直接在鼻尖附近留下指甲印。

    狠狠地一巴掌在呼吸间隙中响起。

    葛玉宇偏过脑袋,半边脸已经肿了起来。

    他的眼睛露了出来,一眼双瞳,就像怪物一样。

    “是你害死了我的儿子,是你惹来了祸端,这一切都怪你,你怎么还有脸活着,你快去死,你去死,去死,去死!怪物!”葛老头不停沉重的喘气。

    他浑浊的眼球渐渐湿濡,像是回忆起什么。

    他是前朝余党,大周的人。多次谋划处心积虑想要推翻大和。

    重瞳孙儿出生,他惊为大喜,以为是上天所给予大周的祥瑞。哪怕因此他的儿媳妇难产而逝,他依旧不以为然,一心沉浸在兴复周室的野心之中。

    后来,同僚相继死去。他听到了一人临死前的话,“每每看到重瞳小儿,心下甚是怪异,只因见你欢喜,不欲言明。如今到了现在,我拼死也要提点你,这孩子怕是不详,不若为何见人啼哭驱逐,那人便活不过三日。”

    “我这一生由从本心,唯一最大的遗憾就是没能见到大周兴复,因而这小儿怕是于大周兴复不利,我说出来之后,一直忧虑的心也就放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