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府

    季付忱刚至府内,严氏便眼尖地凑上来,热情招呼他入座,期间不停悄悄地向他介绍宴中几位姑娘,态度殷切真诚,好似真心在意他的婚事。

    然而季付忱只是大致听了一会,便猜到了严府的用意为何。

    在场女子要么是严邹亲友之女,要么是明亲王一党的千金。

    季付忱磋磨着食指,心中暗自哂笑。

    看来他的怀疑果真没错。今夜严氏如此执着地要给他做媒,应该是得了严邹的意思,想借着联姻关系将他收入明亲王麾下。

    如今户部权利已被严邹独揽,又加上明亲王在工部的势力根深蒂固,若是继续放纵他们拉帮结派,怕是大有后患。

    见季付忱始终神色淡淡,严氏又一通介绍了好几个,最终还是悻悻然地放下手,扇了扇团扇,扯出一抹亲切的笑意问道:“忱儿,要不你跟姨母说说,你到底喜欢哪样的姑娘?”

    喜欢哪样的姑娘?

    季付忱从勾心斗角的算计中回过神,顿了顿,心中立时浮现出舒玉落那张粉妆玉琢娇媚动人的容颜。

    看起来像只披了狐皮的小白兔,既舒心又闹心。

    看着他慢慢勾起的嘴角,严氏眸光一亮。这是有希望了?

    “忱儿可是看上了谁家姑娘?”

    季付忱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酌酒看向别处,似笑非笑。

    中秋之夜,圆月皎洁璀璨,被月光染得白净无暇的夜幕下,园景别致风光怡人的严府之内,觥筹交错杯盘狼藉。

    直至墙外更夫敲竹梆子的声音打到亥时二更,月色渐渐隐去不见踪迹,满堂亲友才陆陆续续散席。

    季付忱慢条斯理地踱步出府,恰逢一阵泛凉的秋风迎面袭来,昏昏沉沉的脑袋瞬时清醒。

    再抬起头时,一滴雨水砸在鼻尖。

    他喝的不多,但还是难免沾了一身酒气,本想先走一段路散散味,却被这突如其来的小雨拦住了想法。

    他没再坚持,抬步上了马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