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暮云嚼着口感糟糕无比的果肉,直接烤的果干味道实在……难以下咽,虽然没有现代的烘干机,但是她可以做一个土窑。不知道用锅能不能做出烘干的效果。

    “什么?土?姑娘你平时不是最讨厌碰这些。”翠云一脸疑惑,席暮云洁癖严重,虽不是五指不沾阳春水,但不是迫不得已,是绝不碰任何脏的活儿。

    “此时非彼时,快,陪我垒起个土窑来,放在地窖里那些水果正好可以用上。”席暮云挂上锄头,抓着翠云往外跑,翠心带席暮雨回来待几日,在门口撞上也被拉了去。

    “暮云怎不在府里?翠心今日带暮雨回来,按时间算也该到了,你去看看是不是遇上什么事。”齐离琛翻着书架上的书不知道在找什么,还不忘回头问白夜一嘴。

    “姑娘拉着翠云出去挖土去了,顺带带上了在府门口撞上的席小姑娘她们。”白夜肃立在侧,面色平淡,他与齐离琛待在一块的时间日久,更像齐离琛起来。

    “如此。”齐离琛拿下一本漆金面的书,呼了一口气,但并不翻来看,只把书放回原处。

    “白夜,你觉得五皇子此人如何?”齐离琛忽然问,窗外一树竹叶在风中摇曳,眼下院子里唯一的绿色便是沿着墙边种下的几棵竹子,白夜愕然,一时语塞。

    “殿下不该问属下这个问题。”白夜把殿下二字咬的极重,话中之意如何不言自明。

    齐离琛看向桌上的烛台,眼睛微微眯起:“我知道自己的身份,我永远不可能和他成为毕生知己。”

    齐离琛手规律地敲着桌面:“京城那边情势如何?”

    “回殿下的话,皇帝下令把途中被劫杀之人尽数葬入皇陵,亲自为逝者祈福,各方舆论暂时得以平息,一切都在殿下的预料之中。”白夜眼底露出森寒的锋芒,杀气腾腾。

    齐离琛冷笑,慵懒地理了一下衣裳,把烛台放到面前来,眼底噙着阴森的笑意。

    “人已经召回京都,皇帝老儿收回兵权只是时间问题,如此一来丞相的地位就会被动摇。”

    这些年来兆国朝政看似风平浪静,实则风起云涌。国本初立,岂有安定之说。

    只不过那些争斗都隐在暗处,不为人所知晓,丞相看似忠心耿耿,私底下还不是打着自己的小算盘。兵权分散,对于丞相来说就是最好不过的安排。

    边关将领被召回京都,皇帝收回兵权势必牵动丞相暗处的势力,好戏这才开始。

    “丞相这些年来兢兢业业,机关算尽,好容易走到这一步,绝不会允许权力被架空。君与臣斗智斗勇,多么精彩的场景,顾江林的行为看似可笑,实则是最可行的。”

    齐离琛笑意更甚,人人都说顾江林愚蠢至极,殊不知顾江林是所有人里最明白的。

    一个一心为国的人人不受待见,机关算尽的反而受到重用,这是兆国的悲哀,也是顾江林的悲哀。纵使顾江林所为是为了兆国,但他注定不会有好下场。

    “依属下之见,阁主应该杀了五皇子。”白夜握紧腰间的佩剑,他对兆国皇室的恨,不亚于齐离琛。顾江林出现时,白夜都恨不得将其碎尸万段,以慰先帝在天之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