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修莫非是院长……卫子阙?

    据说他是出窍九重境,距合道之境,只剩一步之遥。

    傅晚渔刚这么想着,便觉劲风袭来,接着,身子一轻,眼前一花,等她重新站稳,已离开阁楼,置身一座八角凉亭的台阶下。

    “哟,又过来一个。”

    一道有些吊儿郎当的声音响起,傅晚渔循声望去,只见雕栏画栋的精美亭子里,摆着一张镶珠缀玉的巨大贵妃榻,上面瘫了个披头散发的年轻男修,他姿态慵懒,活似被抽走了脊椎骨般,没有半点儿正形。

    “发什么愣呢,还不进来领东西!”咸鱼瘫的年轻男修,朝亭外勾了勾手指头。

    傅晚渔抿了抿唇,拾阶而上。

    咸鱼男修生了一对儿极好看的桃花眼,眼尾上挑,似笑非笑间,颇有一股子狐媚妖冶的味道,傅晚渔垂眉敛目,在贵妃榻三尺外驻足,拱手行了个礼:“拜见前辈。”

    “叫什么前辈,从此刻起,该唤我先生了。”咸鱼男修态度温和,笑着纠正。

    傅晚渔从善如流的改口:“拜见先生。”

    “真乖~”咸鱼男修用哄小孩儿的语气,夸了傅晚渔一句,然后,他翻开一本约摸半寸厚的书册,嘴里念念有词道,“你叫傅晚渔?唔,竟和先生我是同一个姓氏,难怪一见你,就瞧着格外顺眼,单系木灵根,纯净度九十三?唔,资质真是不错,就是放在上清门,也是难得一见的好苗子,三项测试全是金光级别,哇塞,阿渔,可以啊你……”

    傅晚渔黑人问号脸:“……”

    你到底是叫我领东西的,还是搞人物点评呢。

    先生,麻烦你靠谱点好么?

    “……大年初一的生辰,今年刚满二十岁,啧啧,真是后生可畏啊。”自称姓傅的咸鱼男修,从傅晚渔的名字,一直评价到她的出生年月,见他眸光一转,又打量起她的五官样貌,似乎还要接着点评下去,傅晚渔只觉头皮一麻,不由绷起脸,朝他拱一拱手,硬邦邦道,“傅先生,请问,弟子要领的东西在哪里?”

    傅先生表情明显一滞,须臾,又神色自若的笑:“哟,这是嫌先生唠叨了?”

    傅晚渔面无表情:“弟子哪敢。”

    傅先生并不介意傅晚渔的无礼,动作优雅的摊开右手,上头已躺着一只鹅黄色的储物袋:“内有令牌四块,院服两套,传讯子珠两颗,地图一张,留影珠一颗,沙漏一只,榴云笔一百只,空白玉简一千块,传讯纸鹤一千张。”往贵妃榻外递了递,傅先生转眸浅笑,“呶,都是你的了。”

    傅晚渔接过新生大礼包,再行礼:“弟子告退。”

    “等一等。”傅先生唤住脚底抹油的傅晚渔,挑眉问道,“你知道接下来该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