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仙界怀生殿侍从李杵。”

    谢湛知道李杵,性情暴戾残忍,是个有勇无谋、刚愎自用的蠢货,在鬼界中同程安很不对付。

    如果不是程安,那与此人,定当有千丝万缕的关系。

    往往最有用的证据会随着时间磨灭。

    在这一时间,谷平城尚存时,再提前回头看待谷平城的这桩惨案,谢湛只能用这四个字概括。

    ——疑点重重。

    若是如此,再细想下去,仙门当时是如何下得结论本身,其实也值得人怀疑。

    程安,应是为人冤枉。

    屋外,风声渐起。

    谢湛只觉得胸腔愈加沉闷。

    “咳…咳咳……”

    白日军行百里对他消耗极大,前些日子胸腔所受的内伤也尚未彻底愈合,风过军帐,指尖近乎为碎英冻得失却温度,谢湛不由得咳嗽几声。

    谢湛下意识拿手去挡,翻开手,掌心竟是一片殷红。

    “殿下!”

    一边善剑见状心底微惊,甚至没忍住出声:“可是之前在星君庙里,击退厉鬼时……”

    谢湛抬手止住他的话,随意擦去血迹,淡淡道:“不碍事。”

    借着帐中烛火,他再一次细细端详起手中黑花,极寒阴气从指尖延至掌心,又顺着血液一路像连绵细针般冻到心脏。

    阴气入体,伤情再次加剧。

    胸腔血气再一次翻滚,喉间微甜,却让谢湛强行压下。

    一阵沉默之中,暗卫头子不敢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