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麋毕竟是年轻人,只躺在床上休息了一天,身体便恢复得七七八八,不仅干脆地要求回到酒店,还将担忧的沈母劝回了京城。

    再一次拒绝李老师提出打地铺□□想要照顾她的新想法。

    沈麋有几分忧伤地用手指点点毫无动静的消息框。

    以往都是她先发个早安问好,两人才会开始一天断断续续的联系。今天沈麋因为生病没碰手机,结果一直到晚上陈湜湜都没有发消息给她。

    是不是昨晚见面的时候哪里做得不好惹姐姐生气了?

    没有在第一时间认出姐姐,也没有在相处的时候主动亲近姐姐,更没有在分别的时候亲自把姐姐送上车。生过病的混沌脑袋越想越觉得是自己将第一次见面毁得一塌糊涂,才会让姐姐不高兴,气得连消息都不想发。

    陈亦可确实在生气,不过对象并不是沈麋,而是面前的陈父。

    昨晚回家的半路上,陈家的司机李叔给陈亦可打了一个电话。

    “小可,你父亲突发中风,快回来!”

    陈亦可匆忙地开了一个小时的车赶到郊区的别墅,路上还忍不住哭了一道,结果就在别墅客厅看到了坐得好端端的陈父,瞬间觉得自己一腔的自责难过都跟喂了狗一样,气得扭头便要走。

    “陈亦可,你给我站住!”

    陈亦可被喝住,冷笑了一声,还是转过身看着这个变得有点陌生的中年男人,“我在电话里已经答应了明晚会回来吃饭,您现在这又是在做什么?联合李叔哄骗我?甚至不惜咒自己中风,呵呵。”

    陈父怒目圆睁,压根不像个会中风的人,“你已经九年没回来过了,我不用点手段你可能回这个家吗?”

    14岁的时候陈父陈母离婚,陈亦可被判给了陈父。但是自从知道了那对母子的存在后,陈亦可就没再叫过这个婚内出轨的男人一声爸爸。后来在16岁的生日宴上和陈父大吵了一架,隔年便考了托福出国留学,此后也一直没再回过陈家。

    “我哪里还有家?”陈亦可嗤笑,“您不是早就有了一个宝贝儿子,哪里还需要我这个不喜欢男人的怪胎变态?”

    这是当初陈父给了陈亦可一巴掌后口不择言说出的话,如今陈亦可尽数还给了他。

    陈父被堵得一时无话,但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今晚你就留在家里休息,其他事明天再说。”

    如陈父清楚陈亦可一样,陈亦可同样了解陈父的作风手段,他这话一旦说出口了就不会留有商量的余地,现在别墅的大门应该已经被保卫处派人守住了。

    当年陈父要不是被气得丧失了理性,陈亦可很难逃离他的掌控。

    陈亦可奔波几小时已经很累了,也懒得再跟这个顽固横断的中年男人继续争吵,忽略过躲在门缝后面那双好奇胆怯的眼睛,径自上楼回到自己的房间。重重关上门前隐约听到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