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公主想我了?”她淡笑道,“是更想我呢,还是更想你那只兔子?”

    动作是骄矜自持的,神情是妩媚惑人的,再过几年,她会更懂利用自己的优势,端庄又诱人地引人发狂。

    父皇如此,元照亦是如此。

    上辈子的事如隔云端,经过几百年,早已缥缈得紧,眼前那白绒绒的云团,却让殷瑶的心头冒出细密的刺痛感,她像是回到往日,不由道:“你怎么能说这种话?”

    薛子仪像是发现什么有趣的事,轻声哼笑了一下,含笑道:“我说了,你拿我如何?”

    “我……”殷瑶憋得满脸绯红,泪水在眼中打转,她嘴巴笨拙,怎么也说不出狠话。

    薛子仪睨她:“阿瑶,你好娇气啊,生病的人,当真会变得软弱。”

    殷瑶不懂她为何能理直气壮地指责自己。

    “我差点死了!”

    是因为她!

    薛子仪沉默半晌,弯了弯唇:“可你现在不是好好坐在这儿吗?”

    她丝毫不认为自己做错了,甚至以伤害殷瑶为乐,毕竟她那么傻,那么容易被欺负,那么被她攥在手中孽缘搓扁,也是理所应当的。

    只是如今,殷瑶似乎有些不一样了。

    薛子仪看着她的侧脸,从柔美的脸上看到一丝倔强,那是往日所没有的光彩,她如此作态,想必是不会巴巴地来求和,自作多情地原谅她了。

    她给自己倒了杯茶水:“阿瑶,我听说你跟陛下怄气了?”

    “与你何干?”殷瑶不高兴地说。

    薛子仪乌黑的眼睫毛眨了眨:“陛下是父是君,你触怒他,是不忠不孝不义之举,我可不能眼睁睁看着你做错事。”

    殷瑶站起身来,恼怒地道:“我都说了,与你何干!你为什么要管,你不要管我!”

    薛子仪未料到她会如此激动,挑眉问:“我们不是好姐妹吗?”

    殷瑶不语,蹙眉盯着地上富贵团圆的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