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皇帝兴高采烈地走来:“走吧,姐姐。”

    “忙完了?”

    “一点儿小事,封陆世荣做了状元。朕是皇后钦点的状元,他是朕钦点的状元,一科双状元,一定会被传为佳话。”

    就为这点儿事,就高兴成这个样子?

    钱明月说:“这羲和苑真美——”妾想在这里住几日。

    小皇帝笑道:“没姐姐美,姐姐走到哪里,哪里就美。”

    “这嘴巴是抹了蜜?”

    小皇帝挤眉弄眼:“你尝尝?”

    钱明月脸都皱巴了:“哪里学来的无赖嘴脸?”

    “朕哪里无赖了。走吧,我们回宫圆房。”

    钱明月羞窘:“胡说什么呢!”

    “朕哪里胡说了,大礼未全,肯定要补齐。”

    回宫的路上,小皇帝在华车里想,单独补一个圆房之礼应该怎样做。

    是不是要先祭祀天地,祭告祖先?牺牲供养各路神明?屋里应该怎样布置?他坐哪里,皇后坐哪里?用什么器具?

    好复杂,还是让林长年来搞吧。

    钱明月也心绪不宁,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那还是个半大孩子,怎么下得去口啊!

    她对他不是毫无感情,他受伤她也心痛,可是,像疼年幼的弟弟,像对待亲密伙伴好朋友,就是不能将他看做丈夫。

    丈夫啊,想象千百种丈夫的类型,都不能将他囊括进去。

    小皇帝的銮驾从午门进,钱明月的仪仗自西华门入,在建极殿,两人重新碰面。

    小皇帝抛出了自己担忧了一路的问题:“不然,朕宣林长年进宫,让他制定一个仪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