考完试后,麒灵在谢府宅了一个月,日日长吁短叹、伤春悲秋,自觉无颜面对对她报以厚望的乡亲父老。

    谢泓对她十分无语。

    “那些女考生只跟女考生比,至少一个名额,半斤对八两,压力自然不大。还有你别想多了,没人期待你,今年不行明年再考。”

    她看向他,“如果这是安慰我谢谢你。你呢?多少把握?”

    “不下三甲。”

    “很自信嘛少年,真不怕马显宏给你使绊子?”

    “他与我祖父关系匪浅,找到我错处可以对外宣称大义灭亲衬之铁面无私,找不到错处就顺水推舟回头挟恩于我,于他而言是稳赚不赔的买卖。自那次后他没再施压于我,想来是后者。”

    “也对,毕竟是中意的未来女婿。第一次见面如此不客气,估计是看你年少故意恐吓一下,你要是当场害怕妥协他就省事多了。”

    他轻哼一声。

    沉默了一会儿,她突然感慨:“原以为你这个年纪参加科举已经很年轻了,这次还有个十二岁的孩子,据说非常厉害,你可别被比你还小的孩子比下去了。”

    她故意刺激他,可惜他不上套。

    “窦毅彬年纪虽小,实力不凡,一鼓作气拿下进士科状元并非不可能。还有,你自己才多大,一口一个小孩,看不起谁呢?”

    她不甚有诚意地道歉。

    他感觉自尊受到伤害,谴责:“你这名字实在名不副实。”完全不是个柔情似水的女子。

    “符合得很,只是你不知道罢了。”

    庄柔是她姐姐的名字,一个名副其实的温柔姑娘。而原身的名字叫丫丫,没上户籍,姐姐失踪后本想上籍,里正嫌麻烦直接叫她替了她姐的籍,后来跟里正闹翻了更没得改,可以说她一直顶着姐姐的身份参加考试至今。这事说大不大说小不小,毕竟别的考生篡改户籍地到别郡参加解试的事情也时有发生。

    脸皮厚得很。谢泓腹诽。

    此时。

    贡院之中。

    十几个考官正在为通过者、为通过名次争论不休。每个考官偏好不同,有各自属意的考生,加之利益的牵扯,僧多粥少,一碗水难端平,即使主考官马显宏也不能独断专行,否则惹急了其他考官一状告到御前也是一桩麻烦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