彭湃的话句句在理,可是苏易简没办法和他一起数落朝堂上的衮衮诸公。

    毕竟,两个月前,他也是朝堂上衮衮诸公中的一员。

    而且,苏易简是一个纯粹的宋人。

    在异国他乡,纵然真的是宋人不对,他也必须得维护宋人的名声。

    苏易简说不出辩驳的话,所以只能无声抵抗。

    马车队伍一路向西,越是临近汉城,苏易简浑身抖的就越厉害。

    “孩儿,你是不是病了?”

    苏老父担忧的看着越抖越厉害的儿子。

    苏易简苦着脸,说道:“爹啊,孩儿没病,这是吓的……”

    苏老父沉默了一会儿,低声道:“倘若你那位杨贤弟真的开邦立国,你当如何自持?”

    苏易简苦笑着摇了摇头。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

    事到如今,已经由不得他苏易简了。

    马车到了汉城城外三里处,就看到了一队恢弘的车架在等候。

    车架上的纹饰和车架的样子,颇具异国气息。

    这些车架都是交趾国皇宫固有的东西,杨延嗣并没有耗费钱财铸造自己独有的车架,而是直接把交趾国的车架拿来用了。

    在恢弘的车架两侧,站立着身穿光亮铠甲的皇城军。

    杨延嗣身着一袭白袍,风轻云淡的站在所有人前面。

    赵廸腰间挎着长刀,忠心耿耿的站在杨延嗣身侧。

    彭湃驾着苏易简所坐的马车,行驶到了杨延嗣面前,掀开了马车的幕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