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夕昴却又松了手,于情于理,他都觉得自己不能跟上仙对抗。

    沐临上仙当年创建这照砚山,成就第一仙门,曾领仙门守护苍生,后因封印鲛人有功而飞升,飞升前思虑仙门无人守护,留下灵宠。

    他的事迹是流传至今的佳话,传说不会空穴来风,他也相信不会颠倒黑白,这位数千年唯一飞升的上仙,他至少曾经是心怀苍生的。

    就算他不让自己跟师尊见面,孟夕昴也不敢与他刀剑相对。

    “兴许……是我不该动妄念?”他想,“师尊本是留下来护山的,本就不属于尘世间。”

    他出生名门,天生极品灵根,自小被按在温润儒雅光风霁月的世家公子模子里,所行所为从不出格,却也索然无味,初次见师尊,看那仙风道骨的的姿容又顶着一张被烧得黑乎乎的脸,竟然还是烤鱼烤的。

    这般不拘一格的洒脱与可爱,便是他怦然心动的开始。

    后来深陷,顺理成章。

    只是他到底忘了,师尊与上仙之间有灵宠契,是会跟着他主人飞升的,不需要渡劫,不需要进阶,师尊只要想走,随时都可以。

    他提着剑往外走,心内愈发郁结。

    阿酌回到照砚山,心内也十分悲凉。

    他还要去找那幅画,不能就此离开,而那困着仙门弟子的《山河图》,只能在储物室,他试过拿出来,只要往外一走,画轴自动消失。

    他拿不走,就打定主意在照砚山守着。

    上仙在暮云峰笼了一个结界,万事不问,阿酌就干脆还呆在落月峰,两边互不干扰,确切说,大抵是上仙不干扰他,反正他也没本事去干扰对方。

    至此,他都开始怀疑,上仙回来一趟,是不是只为了看热闹。

    好在他身边有人相伴,景樽擦拭着识途戟道:“他以前没飞升,就住在暮云峰。”

    “哦,我险些忘了,照砚山原本是他的。”

    他以为上仙占着仙山不走,却才反应过来,明明是自己鸠占鹊巢。

    他何德何能,先后在魔族和仙门鸠占鹊巢。

    但是在魔族他占得甜甜蜜蜜,这里可没那么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