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活着,”于谦对抬着他的两名士卒说道:“快,快把他抬回去好好救治。”话音刚落,拉着他的那只手抖颤了一下,便松开来垂下去一动不动了。

    “大人,他死了。”抬着担架的一名士卒小声说道。

    于谦一脸怆然,挥了挥手,让他们径直抬下去。

    ......

    “这一切都是观音教做的恶,”林媚儿目睹这一切悠悠叹了一声,“于大人不必担如此大的心事的。”

    “于大人的本意是想把他们带出来好好探查一下,不成想却弄成了现在这样,”杨牧云摇摇头,“这可是几千条人命啊,谁看了能不揪心?”

    “那朝廷会怎样处置这事呢?”林媚儿问道:“会不会把于大人的官给罢了?”

    “不好说,”杨牧云的目光转向京城方向,“于大人并不在乎头顶上的这个乌纱帽,他是一位真正把江山社稷和黎民百姓放在心里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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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京城西郊军营发生营啸的事很快传进了京城,百姓们开始议论纷纷。

    “一军营的人,晚上突然都发起疯来......”阜城门大街一个早点摊上,一个刚进城的百姓边吃早饭边向周围的人聊起他的所见所闻,“互相都不认得了,拿起刀见人就砍......”

    “这人好端端的怎么就疯了?”一个食客不信,目光盯着他道:“这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就住在西郊外的单家庄,”那人说道:“昨晚便从西边开过来一支兵马,见天晚了,就在西郊扎下大营,谁知半夜就闹腾开了,俺还以为鞑子的骑兵夜里来偷袭他们呢......”喝了一大口豆汁咂咂嘴继续说道:“这天还没亮,便有兵马开进俺们村子,让俺们庄子的人过去掩埋尸体,一村的老少爷们都去了,那家伙......”长吸一口气,似乎惊魂未定,“军营里全是尸体,开膛破肚的、身首异处的、缺胳膊少腿的......要多惨有多惨。”说着连连摇头。

    一个食客抬头看看天,“照你这么说,那里够让人忙活几天了,你怎么又跑到这儿了?”

    那人嘿嘿一笑,拍拍额头说道:“我这人晕血,一看那场面腿肚子都转筋了,啥也干不了......还好有位小大人对我甚是体恤,打赏了我点儿钱,让我回来了。”

    “小大人?”一名食客听得哂笑一声,“大人便是大人,小人就是小人,哪里来的小大人?”一语已毕,听得周围食客一阵哄笑。

    那人涨红了脸,两眼盯着调侃自己的食客说道:“你还甭不信,那个官儿年龄小得很,最多十五六岁的样子吧?啧啧啧......俺十五六岁的时候还上树掏鸟窝,下河摸鱼呢!人家可都当官了......”说着一脸艳羡之色。

    “你怎么知道他是个当官儿的?”一名食客乜着眼笑道:“或许是哪位大官儿身边养的童儿呢?”说完

    几名食客不怀好意的笑出声来。

    “俺一开始也这样想,”那人不以为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