禽兽(1/3)
围观的乡邻，先是听了半天刁四婶哭闹，从她嘴里知道刁二山借着两家山地相邻，在地里对她不轨，已经对刁二山一家唾弃不已。现在刁四婶暴打刁王氏，即便还有不相信刁四婶的话的人站在一旁，也没人敢伸手拉架。又听见刁四婶的控诉，人都是同情弱者，一个说她不容易两个同情她难，就这么相信刁四婶说的一定是真的了。
另外，还有那些“情真意切”的委屈，尤其是生儿子晚的那些妇人，早些年心中遭受的苦闷又被激起，一时间更加同情刁四婶，和她相好的婶子媳妇的更是愤恨不已，觉得刁二山一家都坏透腔了，纷纷帮腔骂刁二山一家不是人。
族长五十多岁，须发花白。此时他站在门口，看着两家侄媳妇打成一团唉声叹气，也不上前拉开。
从门口往旁边看去，见到刁祖母正在那咒骂两个儿媳妇，又骂刁二山不是东西。他走过去，对刁祖母说：“大山娘，你看现在两个儿媳妇也到了，再在外面这样吵也没用，咱们去家庙吧。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儿，还真是没法不在祖宗面前说道说道了。”说完，他看向外面，大声问了一句：“刁二山、刁小山呢？还没找到吗？”
这时，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黑黪黪的后生，喘着粗气回答说：“族长爷爷，他们已经在家庙那边了。就是、就是……”看看等着他说话的族长和周围的人，他故意吊足胃口才接着说：“他们兄弟打起来了，小山兄弟把二山兄弟打得不轻。”
周围人哄然大笑，然后有人骂道：“打得好！偷谁不好，偷自家兄弟媳妇！实在想那腥骚味儿，偷周寡妇也行啊！这要是饶过他，那还了得！”说完，一顿哄笑。
人群中的周寡妇还不乐意了，她甩着手帕大声辩驳道：“可积点口德吧！那样的窝囊货我也是看不上的。”话音没落，周围哄笑更甚。
族长大声咳嗽几声，让周围健壮妇人拉开刁王氏和刁四婶，走到她们近前，说道：“走吧，到祖宗跟前分辩明白，在这说什么也就是丢人现眼。”
谷雨一身灰土，赶忙跑到刁王氏身边，看向脸上没有一块好地方、此时被和她有些交情的婶子扶起来的娘亲，带着哭腔问：“娘？娘？你还醒着吗？”
刁王氏使劲儿睁开眼睛，靠在女儿身上，点点头。
前面刁祖母骂骂咧咧的跟着大部分人一起往家庙那边去，扶着刁王氏的一个妇人路过自家门口时停下来，她不忍心的说：“夏至娘，先在我家坐一下吧，洗洗脸喝口水。”
刁王氏头脑昏沉，确实有些走不动，她站在门口，对那个妇人说：“根生嫂子谢你好意思啦，脸就不洗了，你给我舀一口凉水，我润润嗓子，有点喘不上气。”
根生嫂子赶忙答应，疾步进屋又出来，端着一碗温水给她喂下去，刁王氏靠在墙外缓了缓，终于精气神回笼一些，然后她们再次出发，也得到家庙去。
谷雨扶着刁王氏到家庙，果然这边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人群中时不时传出“不要脸”“缺八辈子德”之类的啧啧怒骂。
娘俩来到门口，夏至和二狗子便跑了过来，夏至满脸惊慌的看着刁王氏，懦懦的喊声“娘”。
刁王氏点点头，顺着人群让开点的空隙挤进去。见家庙堂屋里，上座族老老人家，下边分列六个座位，坐着年岁较长平时颇有威德的四位族老。刁小山和刁四婶在一侧，刁二山正被刁祖母捶打，灰头土脸伤痕累累的站在另一侧。
谷雨扶着刁王氏刚迈进门槛就被拦住，门口站着族长的侄子宝成，他皱着眉头说：“二山嫂子你自己进去吧，谷雨只能在外边等。”
谷雨忙说：“宝成叔，我娘都快站不住了，求你让我进去吧。”
宝成摇摇头说：“夏至呢？让夏至过来扶着。”
谷雨赶忙向四周望过去。先见到同样在门口边上站着的玉芬玉兰，玉芬刚想上前打骂谷雨，陡然看见她身后的二狗子，脑中瞬时想起偷蘑菇那天晚上留在腰腹上那至今还青紫的脚印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没敢动。回头间，夏至也挤进来了。
另外，还有那些“情真意切”的委屈，尤其是生儿子晚的那些妇人，早些年心中遭受的苦闷又被激起，一时间更加同情刁四婶，和她相好的婶子媳妇的更是愤恨不已，觉得刁二山一家都坏透腔了，纷纷帮腔骂刁二山一家不是人。
族长五十多岁，须发花白。此时他站在门口，看着两家侄媳妇打成一团唉声叹气，也不上前拉开。
从门口往旁边看去，见到刁祖母正在那咒骂两个儿媳妇，又骂刁二山不是东西。他走过去，对刁祖母说：“大山娘，你看现在两个儿媳妇也到了，再在外面这样吵也没用，咱们去家庙吧。这样丢人现眼的事儿，还真是没法不在祖宗面前说道说道了。”说完，他看向外面，大声问了一句：“刁二山、刁小山呢？还没找到吗？”
这时，从人群中挤进来一个黑黪黪的后生，喘着粗气回答说：“族长爷爷，他们已经在家庙那边了。就是、就是……”看看等着他说话的族长和周围的人，他故意吊足胃口才接着说：“他们兄弟打起来了，小山兄弟把二山兄弟打得不轻。”
周围人哄然大笑，然后有人骂道：“打得好！偷谁不好，偷自家兄弟媳妇！实在想那腥骚味儿，偷周寡妇也行啊！这要是饶过他，那还了得！”说完，一顿哄笑。
人群中的周寡妇还不乐意了，她甩着手帕大声辩驳道：“可积点口德吧！那样的窝囊货我也是看不上的。”话音没落，周围哄笑更甚。
族长大声咳嗽几声，让周围健壮妇人拉开刁王氏和刁四婶，走到她们近前，说道：“走吧，到祖宗跟前分辩明白，在这说什么也就是丢人现眼。”
谷雨一身灰土，赶忙跑到刁王氏身边，看向脸上没有一块好地方、此时被和她有些交情的婶子扶起来的娘亲，带着哭腔问：“娘？娘？你还醒着吗？”
刁王氏使劲儿睁开眼睛，靠在女儿身上，点点头。
前面刁祖母骂骂咧咧的跟着大部分人一起往家庙那边去，扶着刁王氏的一个妇人路过自家门口时停下来，她不忍心的说：“夏至娘，先在我家坐一下吧，洗洗脸喝口水。”
刁王氏头脑昏沉，确实有些走不动，她站在门口，对那个妇人说：“根生嫂子谢你好意思啦，脸就不洗了，你给我舀一口凉水，我润润嗓子，有点喘不上气。”
根生嫂子赶忙答应，疾步进屋又出来，端着一碗温水给她喂下去，刁王氏靠在墙外缓了缓，终于精气神回笼一些，然后她们再次出发，也得到家庙去。
谷雨扶着刁王氏到家庙，果然这边也是里三层外三层的围满了看热闹的人，人群中时不时传出“不要脸”“缺八辈子德”之类的啧啧怒骂。
娘俩来到门口，夏至和二狗子便跑了过来，夏至满脸惊慌的看着刁王氏，懦懦的喊声“娘”。
刁王氏点点头，顺着人群让开点的空隙挤进去。见家庙堂屋里，上座族老老人家，下边分列六个座位，坐着年岁较长平时颇有威德的四位族老。刁小山和刁四婶在一侧，刁二山正被刁祖母捶打，灰头土脸伤痕累累的站在另一侧。
谷雨扶着刁王氏刚迈进门槛就被拦住，门口站着族长的侄子宝成，他皱着眉头说：“二山嫂子你自己进去吧，谷雨只能在外边等。”
谷雨忙说：“宝成叔，我娘都快站不住了，求你让我进去吧。”
宝成摇摇头说：“夏至呢？让夏至过来扶着。”
谷雨赶忙向四周望过去。先见到同样在门口边上站着的玉芬玉兰，玉芬刚想上前打骂谷雨，陡然看见她身后的二狗子，脑中瞬时想起偷蘑菇那天晚上留在腰腹上那至今还青紫的脚印子，冷哼一声转过头去没敢动。回头间，夏至也挤进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