弯弯拐拐,莫然边走边施展着大灵透术,跟踪着薛俑年的气息,一路跟了上来,直到在一处极为简陋的小院前,方才停下了脚步。

    “看来这就是薛俑年的家了。”莫然肯定的想到。

    莫然之所以取消与陈元的饭局,当然是为了这个让他感到好奇的属下。之前,薛俑年能够有意接近自己,莫然就感觉到奇怪,为什么在毒门,别人都默不作声的忙着自己的事,见到莫然后连招呼都不打。而薛俑年却是有意的向自己示好,或者说以表忠心。

    另一方面,也是让莫然最为疑惑的一方面,就是之前在与妖宇求情的时候,他明明知道,再挨上一脚,便会死于非命,可他仍然义无反顾的冲上去跪倒在地,即便明显知道有自己这个便宜堂主做靠山,还要那么卑微的下跪。

    怕死的求情?可求的却是死啊。莫然搞不清楚,薛俑年这种做法根本就不附合逻辑。

    抱着一丝疑惑,莫然跟着薛俑年和蝶儿,来到了这个简陋的小院。院门没有关,莫然也不言语的走了进去。走到屋子前,突然听到里面传来了哭声。

    推开门,莫然走进了屋里,只见薛俑年和筱蝶两人正爬在火炕上的一个老人的身子上,嚎啕大哭着。

    边哭,薛俑年还骂着:“奶奶,都是妖宇都个王八蛋,要不是他,你也不会连面都见不到我们。你放心,孙儿一定会为你报仇的,一定。”

    站在两人身后,莫然没有去打扰两人,只是默默的看着,其实,见到这副场面,他很能理解此时薛俑年与筱蝶的心情。丧亲之痛,现在两人最需要的便是用哭声来发泄心中的悲伤。

    想了想,莫然感觉到自己很悲哀:两世为人,父母双亲,不论是前世还是今生,自己连守着亲人离去的回忆都不曾拥有。相比之下,薛俑年和筱蝶要比自己好上太多了。

    受到二人的感染,莫然也眼角湿润。这时,薛俑年转过头来,发现屋里多了另外一个人,顿时吓的一跳。

    “啊~”

    薛俑年这么一喊,把筱蝶也吓的一惊。只是,当二人醒过神来,看清莫然的面貌后,这才把心放在了肚子里。

    用袖口拭去还挂着脸颊的泪水,薛俑年还在抽泣着,问道:“堂主,您怎么来了?”

    莫然淡淡的看了薛俑年一眼,说道:“听到你们的谈话了,我的属下的亲人有事,怎么能不来看看,唉~,来的晚了些,没有来的及。就当我亲自送送老人家吧。”

    说着,莫然指尖光华一闪,自空灵指环中取出一枚橙色丹药,走到炕前,伸手掰开已经死去的、薛俑年奶奶的嘴,送服了下去。

    虽然有些不解莫然的举动,但薛俑年还是没有说话,仿佛这一切都是理所应当似的。

    见薛俑年眼底间展露的疑惑之色,莫然方才怅然的说道:“固颜丹,这一枚可保你的奶奶在棺木中永不腐化,算是我为老人家做的最后一件事吧。”

    平淡的一句话,在薛俑年和筱蝶那悲切的心海中荡起了层层波澜。两人互觑了一眼,眼中又是现出感激之色。

    薛俑年感激的热泪盈眶,不过这次,他没有跪下,而是站的笔直的对莫然一躬身:“多谢堂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