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与此子交情如何?”袁隗闻言,微笑着询问道。

    “数面之缘,不过交情也算不错,此子与孟德兄弟相称,是以经常被孟德拉来春暖阁与我等小聚,多数时候还是颇为有礼的,不过醉酒后,却是颇有不羁之态。”袁绍想到当初陈默醉酒后那倜傥风流,潇洒不羁的姿态,忍不住笑道“如今他在春暖阁可是颇得姑子们喜爱,只是自上次醉酒之后,便很少醉酒了,绍还将云思赠予他。”

    见袁隗不解,袁术道“便是春暖阁一姑子,平日里清高的很,那日见陈默醉酒后狂言,委身于他,谁知这陈默还不领情,其后很久都没有再去春暖阁,还是后来我等唤他,他才过去,初时尚且道貌岸然,后来还不是带着那云思走了?我看陈默这脸皮,与曹孟德倒是有一拼。”

    “都是率性之人,你何时能放下脸皮,叔父我也便不用替你担忧了,你们兄弟三人中,我最担忧的就是你啊。”袁隗摇了摇头,这事要看怎么说了,放得下脸皮的人,最终都能拿起来,袁家这一代的三个接触子弟,包括袁绍和袁基在内,都有些放不下脸皮,袁术就更不用说了,四世三公的名声是他们的底蕴,但同样也是他们的枷锁。

    “我?”袁术愕然的瞪圆了眼睛,不可思议的看着自己的叔父,不要脸何时也成了好事了?

    “也就是说,陈默与本初交情不错?”袁隗有些头疼,不再说这个事情,转向袁绍问道。

    “不错。”袁绍点点头。

    “那便拉拢他,我士人若能掌控部分西园军权,也就不必事事都要看那屠户脸色了。”袁隗端起碗,将最后一口汤喝掉道“而且陈默尚且年少,心性未定,若能让其成为我袁氏门生是最好的。”

    “这……陈默已有师承,乃臧子源弟子。”袁绍有些为难。

    “那便将臧子源拉入袁家。”袁隗闻言却不以为意,这天下就是一盘棋局,臧洪虽说是徐州名士,但也未必不能成为袁家门生。

    “叔父放心,此事便由绍去办。”袁绍点点头笑道“正好,陈默既然升为下军校尉,又是凯旋归来,明日便为他接风。”

    “此事尔等心中有数便可,而且虽是拉拢,但也莫要太过,我袁氏还是要些脸面的。”袁隗说到最后笑道。

    虽说陈默文武双全,是个人才,但袁家四世三公,也不可能上赶着跑去拉拢,若是实在不能够控制的话……这古往今来,被毁掉的天才也不少。

    “喏~”

    “去吧。”袁隗摆摆手笑道。

    二人起身告退。

    同一片夜色下,臧府。

    “贤弟,你啊,就是太抠,这毛病得改。”曹操已经有些东倒西歪,勾着陈默的脖子道“如今你已经做了校尉,这带兵,你懂练兵,那是你有本事,将士们也愿意跟着你干,但要想收他们的心,光会练兵不行,你得大方些,该给的给他们,人就是这般,有好处,干事也会更加热切,否则,你就是把兵练得再好有什么用?我把一车钱往前面一放,你猜还有几人愿意跟你?”

    “说得轻巧。”陈默拎起酒坛子,霸气的仰头狠灌了一口,同样勾着曹操的脖子道“我也得先有钱方可啊!嗝~”

    “你以为我不想跟你们一样不在乎钱么?我不想给云思买些好看的首饰,给娟儿买个簪子,给大郎买把好刀?”陈默狠狠地拍着曹操的肩膀道“想,都想,但钱从哪儿来?你知不知道,鲍鸿跟我说晋升校尉要六百万钱的时候,我特娘的都想直接回徐州了,钱不是问题,问题是小弟我没钱,在这之前,帮荀家刻竹简,一卷能给我两千钱,我都觉得是大钱了,来到洛阳这么久,学到的东西不多,但对我穷的认识却是越发深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