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州刺史,右将军兼司隶校尉陈默!我儿可知此人?”王允沉声道。

    “自是知道的。”貂蝉点点头“只是陈使君身居高位,身边必然护卫众多,孩儿怎能近身?”

    “我会安排你跟在蔡邕身边,随蔡邕一道送往河东,你只需伺候蔡邕起居,以蔡邕婢女之身份前去河东,伺机接近陈默,老夫这里有一瓶药,暗中掺入其饮食之中,只要让其饮下,必然毙命。”王允微笑着从怀中取出一枚瓷瓶。

    貂蝉“……”

    有时候貂蝉觉得王允像个卖药郎,随时随地身上都能取出各种药物,而且还没有一样是治病救人的。

    “孩儿谨遵父命!”貂蝉双手接过瓷瓶,不管如何,先假意答应再说,等去了河东,找到弟弟,姊弟团聚后,便找一没有纷争之处定居,这天下之事,本就与自己无关,为何要让自己屡屡谋害他人性命?

    不过表面上,貂蝉却是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王允点点头,其实他不指望貂蝉能杀陈默,但万一这女人做到了呢?跟陈默,他已经撕破了脸面,就算最终貂蝉失败了或是不做,他也没有损失,陈默便是知道,还真能跑来长安杀自己?

    当下,王允带着貂蝉送到蔡邕的牢房里,伺候蔡邕,次日一早,便命人将蔡邕和貂蝉以及蔡邕的弟子徐庶及蔡邕家眷一并派人送往蒲坂。

    “恭喜恩师得脱囹圄。”徐庶坐在马车里,看着气色有些颓废的蔡邕,微笑道。

    “大汉运数经此一事,国运必被动摇,王子师……不为人子!”蔡邕叹了口气,靠在车厢上,闭上了眼睛悠悠叹道。

    “老师言重了。”徐庶劝道“虽然王允做事极端了些,但如今对陛下还是颇为尊重的。”

    “患不在他,而在西凉军。”蔡邕摇了摇头。

    徐庶闻言默然,他自然也能看得清,只是此刻蔡邕说出来,依旧有些难受,大汉在刘宏去世之后,短短两年的时间里,先后经历何进、董卓、王允,这国运几乎是被人捏在手里使劲揉搓,如今天下分崩,诸侯割据,若再乱一次,这国运恐怕就得被耗尽了。

    但如今王允主政,一副要杀光董卓旧部的架势,就算西凉军有意罢手归顺朝廷,照王允现在的态度,也是把人家往对立面上逼。

    “不知恩师有何打算?”沉默了片刻之后,徐庶打起精神,看向蔡邕倒。

    “伯道在安邑建了一处书院,天下之事,老夫已不愿再管,便去书院之中,继续编纂汉书,同时也收些弟子吧,昭姬如今已经有了身孕,伯道说过,若是女儿,愿意过继给蔡家,教蔡家香火不绝。”蔡邕呵呵笑道,他为大汉奔波了一生,受过委屈,也有过荣光,如今他已过花甲之龄,朝廷这般模样,他已心累了,只想享受一下天伦之乐,做些自己喜欢做的事情。

    “如此也好。”徐庶点点头,如今这天下,未来如何,谁也说不准,他也不想自家老师再掺和进去。

    车马行了三日,抵达蒲板,那边,陈默已经得到了消息,提前带着人马来迎接,大郎率领两千人马已经占据了蒲板两岸要地,并建立了烽火台,若是这边有什么异动,鲍庚会立刻率领大军来援。

    双方的交接还算和平,在一张张弩弓下,前来接人的长安兵马战战兢兢的将蔡邕一行人送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