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话筒中传出低沉的男声,男生语气平淡,透着股生人勿近的疏离。

    徐许愣了下,过了会,大脑才反应过来,忙开口,“陈嘉洱,是我,来找我姐。”

    她还没养成叫陈嘉洱姐夫的习惯,开口闭口都只喊他的名字。

    好……

    片刻后,话筒里飘出男人的声音,接着电话被挂断,传来嘟嘟的忙音。

    阿茶也把目光投向了紧闭的房门,没多久门口传来拖鞋的嗒嗒声,接着一股凉飕飕的风,从房内蔓延而出。门框吱扭的响着,一张有些白皙的脸庞,透过门缝与他们对视,或许是他的脸太白,显得他的眼睛格外的黑,望着他们的时候,死气沉沉。

    阿茶几乎是下意识的把徐许拉到自己身后,浓重的气息就在房门大开的瞬间,张牙舞爪的铺面而来,从屋内毫无节制的倾泻在走道之中。原本感觉不到丝毫问题的走廊,开始布满着黑色的雾气,它们攀爬着遮盖住雪白的墙壁。

    徐许不明所以,她是人类,看不到这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东西,只觉得周遭忽然充斥着一股紧张的气氛,她看了眼阿茶,又越过她的肩头,看了眼门缝里的男人,待看请陈嘉洱的模样,才迈开脚步想要上前,还不忘笑着介绍两人认识,“这是陈嘉洱,我未来的姐夫,这是阿茶,我……”

    徐许话还没说完,后半句就卡在了喉咙里,她原本红扑扑的脸瞬间变得惨白,眼睛往上一翻人就僵硬着直挺挺的往后倒了下去,只是刚倒到一半,身体就在中途停了下来。

    青木中指食指并拢,拇指和无名指轻触,正好抵在徐许的后背上,既碰不到她的身子,又不会让她直接到下去摔倒脑袋,他眼神平静,依旧一张冷漠脸,见阿茶顺着徐许戛然而止的声音回头,才手上用力,把早已失去神智的徐许整个推到了阿茶身上,推完,还不忘皱眉拍了拍手,整个洁癖癌晚期。

    阿茶个头不算高,猛地一个身子被推到她怀里,一时没准备,只得抱着晕过去的徐许往后踉跄了两步,才站稳,若是平时她也就罢了,这会儿正跟别人对峙,彼此试探,这货就毫不客气地让她在气势上矮了一头,要不是阿茶自认素养好,现在估摸着已经在骂脏话了。

    她就不应该带着青木,以往雀雀在身边的时候,扶人护人这活哪里轮得到她来干,但是真把人在推给青木,不出意外,徐许下一秒人就会躺在冰冷的地板上。

    阿茶只好一手圈着徐许的腰,一手往旁边空气中猛地握起,光团缠绕着手臂飞快的往她手心汇聚,银色的软鞭就这样出现在手中,柔软似蛇,尾部轻柔的在空中微晃,原本快要爬到阿茶脚边的黑雾似被软鞭的锋利割到,骤然缩成一团,向四处散开。

    空中紧张的气氛紧绷着,许久,才消散开来,像是方才的恶意从未出现。

    轻柔的女声,从室内传来“远来即是客,何苦要打打杀杀。”

    女人的声音温婉柔和,轻声细语,带着蛊惑的意味,轻轻的拍打着每个人的耳膜,让人忍不住想要跟随着这道风铃般的声音进入房间。

    陈嘉洱听了女人的话,惨白的一张脸染上了不合时宜的温柔,他往后退了几步,房门随着他往后的动作自然而然地开辟出一条通道。

    阿茶透过陈嘉洱的身子望向室内,房间里拉着厚重的窗帘,昏暗不见天日,沙发上侧卧着个女人,看不清楚容貌,身前的茶几上摆放着些什么。

    女人看到她们,忍不住咯咯地笑出声,美妙婉转,她抬臂一挥,桌上的蜡烛满满当当的燃了起来,在她细长的手指上洒下珠光地暖黄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