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茶回过神自己在做什么的时候,已经是两个小时后,她瞪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怒视青木,嘴巴嘟起小小的弧度,满脸写满了:我又在陪你这个沙雕做什么!

    “想喝水?”青木的声音一向透着冷清,偏对上阿茶,里面又多少带了点宠爱,几个字被他念的缱绻缠绵,酥酥麻麻的。

    喝你个大头鬼。

    阿茶在青木身边待久了,他什么温柔的样子没见过,早已免疫,反击的话还卡在嗓子眼,周围低窃的私语声就在她耳旁响起。

    “天啊!好帅啊,这是什么神仙哥哥。”

    “为什么别人能碰到这么好的男朋友,而我却是个母胎solo!”

    “要我对象这么好看,我愿意陪他坐一辈子绿皮火车。”

    是了,他们在坐火车,一辆晃晃悠悠,行动如同鳖爬的绿皮火车。

    阿茶已经不记得自己有多久没有坐过这玩意,非要记起个时间,上次坐它,封建主义的大山应该还压在脑袋顶上,而她,也不过是图个新鲜。

    但这种新鲜感很快就随着火车那慢悠悠慢悠悠的速度消耗殆尽。

    而今,她法力尚在,明明一眨眼就能到的地方,偏被迫跟着青木在铁轨上弯弯绕绕的晃悠,难免有些心塞。

    比起青木,还是傻乎乎的雀雀更深得她心,虽然帮不了大忙,好歹不拖后腿不是。

    可她却不知脑子里那根弦搭错了,居然把她家傻鸟留在了家里,看着那个泥娃娃。她是谁,她可是阿茶,就算随身多带个泥娃娃,也不是护不住的,怎么就非得把她放家里不可能。

    阿茶飞快的扫了眼周围人的神色,把一肚子的话重新吞了回去,她才不要做个恶人。

    果然是人间待久了,学会了看周围的眼色。

    不知道雀雀有没有想我。阿茶叹了口气,把目光移像窗外,秋日的风景,多少透着股萧瑟,就像此时此刻阿茶后悔的内心世界。

    贺家大院距离涌市的市中心有段距离,没有直达火车,俩人只好从火车站下车,打车过去,正规的出租车阿茶没有考虑,太贵了,不值得,何况他俩来时一身轻松,没带多少行李。

    秋日的阳光落到人身上,带着暖意,青木但手插兜斜靠在石柱上,灰色的柱子衬得他的白衬衫干净的耀眼,人来人往间,总有一道道目光落在他的身上。偶尔也会有胆子大些的少女,红着脸拉朋友来问他要联系方式,都被他笑着说了句什么,然后怏怏而归,走前,还不忘顺着青木的视线往阿茶的方向看过去。

    海藻般的头发卷卷的垂在肩头,个子有些娇小,张合的唇瓣像是熟透的樱桃,正垂着睫毛不知在对车里的男人说着什么,远远瞧上去很是可人。

    “拢共就二十里地,我们俩人五十块钱您肯定不亏!”无事青木身边来来回回的人,阿茶专心致志的砍价,她已经靠着自己的三寸不烂之舌,把八十块钱的路费压到了快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