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要与北方这群野蛮人作战,虽然这些哥萨克人自己把他们考据为éng古鄂鲁特部,但是这个融入东欧白人血统的混血民族,已经完全不可以当成éng胞来对待了。

    二月二十六日,秦铠再与军机处进行了最后的条件谈判,对于这位秦总督在这件事情上的热情,让军机处这些大佬都有些看不明白,原本这件事情,礼亲王世铎可没当回事,不就是死了几个山沟沟里的土著嘛,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不过秦铠提出来要银子的问题,立刻把几位大佬给难住了·这其实也不能怪世铎小气,这大清一年收入的银子,那可是早就有花费的地方了,而这位秦总督也是口气甚大·一开口就是白银万两。

    几位军机大臣立刻否决了他的提案,要银子嘛······世铎看在秦大总督这敬仪一直都是最丰厚的面子上,琢磨了一下,咬咬牙,从海军衙门里拨付了5万两,这可已经是给了绝大的面子了!

    汗津津的拿到这五万两银子的凭条,一旁的左大帅倒是好心的提醒他·这笔银子现在去支取,那是铁定拿不到的,不过赶早去申请,估o着等你从北方回来之时,那就可以拿到了!

    这筹银子的效率,秦铠差点吐了血,暗中竖起中指后,心想从这些军机处的老狐狸身上套些盘缠看来是完全不现实的事情了·只得转而求其次,从军机处给批了一大叠空白告身,这不给银子·那就给些个官位,咱也过一回卖官鬻爵的瘾!

    这要求倒是立刻得到批准,等下午左宗棠来给秦铠送行之时,一沓子盖着军机衙门的告身被一起送来了,临行时,左大帅登上秦铠此次出行乘坐的轮船,也是苦口婆心的叮嘱道:“烈风,此去北方,方略我看是颇有可为之处,但是切不可大意·更不可孤身犯险!”

    听到这位敦敦长者的教诲,秦铠自然是拱手谢过,自己此去北方,虽然颇有信心,但是有一桩事情,却是他不得不担心的·那就是这朝堂上的事情,“左大人,这朝堂之上,还请您多多担待了,这俄罗斯公使的一切无理要求,切不可让他们得逞!”

    轮船上升起了浓浓的黑烟,缓缓驶离了码头,左宗棠站在码头上抬眼看着渐渐远处的船队,这个秦烈风总是有着太多的意外,此番远赴瑷珲城,那边这个季节,即便是大河也早已封冻,为何还要带着这么大的船队?

    他琢磨了一下,忽然开口问道:“雪岑如何看这位知难而进的秦总督?”

    他自然不是问秦铠,而是问的身边另外一位锦衣矍铄的老者,方才送行之时,这位老者并未出现,此人穿着虽是普通的很,此刻却站在左宗棠的身边,这举止气度相比名震天下的左大帅,这位正是刚刚进京接管兵部尚书之职的彭玉麟。

    这位的名头,可是丝毫不在左宗棠之下,同为晚清四大名臣之列,他除了兵略出众外,在诗词、绘画上更是名动天下,人称“雪帅”!

    “季高兄,这秦铠船上装的东西,我想你肯定也猜不到,”彭玉麟远眺北方的河道,除了船队腾起的浓浓黑烟外,已然看不到任何船只的影子。

    “哦······”左宗棠刚才还在琢磨这支船队来的,没想到这里却有答案,自然是多了几分好奇之心,略一思考便说道:“雪岑,若非你这么说,我定然认为这船上所装尽是军械、火炮,现在想来必定不是这些东西……难道是金银、货物?”

    彭玉麟听了也是哈哈一笑,“季高兄,这你也把秦烈风看的太俗了点吧,这船上正好有我家一位子侄,昨日偶尔遇见,我才知道,这位秦总督带着这么庞大的船队,整船装的竟然都是一种东西——种子据说在北方苦寒之地也能种植······这点,我可无论如何都想不到!”

    左宗棠显然是大感意外,这位秦总督非但要去北方勘边,还要去北方种田…···这位的兴趣和爱好还真是不寻常,琢磨了片刻也无法想透彻,哈哈一笑,也不再多琢磨了,“果然有些豪杰本sè,我听说赵烈文弃官十年,竟然也投在他手下!”

    “赵惠莆,也就曾侯当年能让他倾心相投,这秦铠除了军略外,却有些特异之处!看来我们可以坐等捷报了!”两人相视哈哈一笑,携手而回。

    秦铠自然不知道,自己竟然成为两位名臣口中的谈资,对于雪帅彭玉麟,他自然也是久仰大名,若是早知道这位也进京了,免不得找个机会拜见一下,不过此时,他却在船上一道道发布着.命令。

    这船队携带着惊人数量的种子,其中有北方原本就在播种的玉米、大豆和小麦也有这时代北方并未种植的土豆、甜菜等,农业是立国之本,尤其是对于中国这样一个有这8成以上农民的国度,而北方这片农业的处女地正是让秦铠最感兴趣的地方。

    但是他带去的可不仅仅是农业的种子,还是工业的种子、教育的种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