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无患已在山体内部一处禁地暗牢看守镜妖三日了。

    自那日一时冲动,没顾忌师父好强的脾气,他也已有三日未见师父了。

    说不内疚也是不可能的,无论是对人还是对身体,他毕竟动过心,怎会丝毫不在意。

    他神色郁郁,看着自己不争气的手,叹了口气。

    “和我一起守在这里,就让你这么不开心?”练玉棠烦闷地用法器敲打两下黑铁牢笼。

    “呵,呵呵,”应无患三天来第一次笑了,“姓练的,你该不会是听说我喜欢男的,又发|情了罢?”

    “混账!”练玉棠气得手抖,一下不慎,就用手中僵直成长杖的留仙锁戳到了牢笼中的东西,他可顾不上,冷嘲热讽道,“谁会喜欢一个整日和别的女人勾勾搭搭的男人。”

    “练玉棠你有病吧?”应无患一拍额头,现如今真是咬死这人,吃了都嫌晦气。

    “有病的明明是江清月,多大的岁数了,还一天到晚装少女,黏着你这种人,恶不恶心!”练玉棠与江清月同岁,自以为成熟,真是一脸瞧她不起。

    应无患懒得搭理,若是林元宗不想亲手杀人,就指望训练一个二傻子说死他,这效果确实不错。

    “人家,人家也喜欢你嘛。”

    这声音分明就是练玉棠,可肉麻的程度堪比走在晴空下被雷劈了。

    “无患哥哥,他们都这么喊你,你知不知道,我与她计较,是因为对你真动了心。”

    “你够了!”应无患真要恶心吐了,一个转身,却见笼中黑水一滩化成了人形,此地竟是有两个练玉棠。

    “谁在说话?”练玉棠一转身那镜妖又化成了一滩黑水。

    “还能有谁,当然是你啊,”应无患惊讶神色收得快,面上嫌弃得不行,看都不乐意多看这人一眼似的,“你暗恋我,还嫌别人讨厌。”

    “胡说!”练玉棠气得直跺脚。

    “我当你三日前闹上我明净峰是为何,原是不要脸皮,求亲去了,那我今日话就落这了,我就是修无情道,禁一辈子的欲,也看不上你这姓练的狗东西。”

    应无患一圈圈走,一声声骂,恨不得把憋了几辈子的恶言都招呼了一遍。

    激动时,更是手脚并用,激昂愤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