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铮每日除了上山挖野菜,就是愁眉苦脸的想办法,尤其是看到黄锢每天腊黄着一张小脸,心里的愧疚感如火箭般的往心口窜。

    搜扬刮肚前世所学的知识,竟然完派不上用场。

    会做些家常菜,奈何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现在的调味料黄铮只见过盐,花椒听说是一种药材,辣椒听说还是一种观赏花;

    会綉些十字绣,奈何这里的姑娘媳妇拿绣花当事业来拼,什么四大名绣、双面绣、补花绣应有尽有;

    会抄袭些诗词,奈何这里门庭森严,能把诗流传出来的,不是青楼妓子,就是搞噱头的女伶,正经人家的大家闺绣被保护得如同铁桶一般。

    ......

    现在的黄铮简直可以用焦头烂额来形容,自己的前世今生唯一能倚仗的,只有打铁的手艺,以及前世对材料学的知识。

    黄铮拿起攒在一处的铁锭,眉毛纠在了一处。

    手里,只有一个半铅球大小的铁锭,若是打造出来,连半口大锅都打不出来,如何才能让它创造出价值来呢?

    黄铮真是一筹莫展。

    如此又熬了两日,沉闷了两日的桂花终于又来找黄铮挖菜了。

    这倒是让黄铮有些意外,因为王三虎事件,村人均有意无意的躲着黄家,桂花的爹娘虽然不是坏人,但却是不想惹祸上身的,定会嘱咐桂花不要找黄铮玩儿。

    桂花在家憋了两日,寻了借口又来找黄铮了。

    二人一起在山脚挖野菜,挖着挖着,桂花扯着一根野菜,自顾自的痴痴的笑了,笑得黄铮莫名其妙。

    黄铮看了看桂花手里扯着的普通的野菜,伸手探手摸了摸桂花的额头,狐疑道:“桂花,你是挖着人参了?还是捡着灵芝了,咋笑得这么毛骨悚然呢?”

    桂花不好意思的咬了咬下唇,声如蚊鸣道:“铮儿,我、我明、明天相婆家,是枣河沟村的成大郎,媒人说、说家里虽穷了些,但人还算实诚,还会、还会打猎......”

    黄铮怼了怼桂花的腰眼儿,调侃道:“媒人的话两面光,这也你能信?眼见为实、耳听为虚。咦,你明天相看?不都是盲婚哑嫁吗?你咋能相看?!”

    桂花脸色泛起了一丝红润道:“本来是不让相看的,但媒人两头都不远,十分托底儿。是我姑的小姑子的大姑姐女婿的侄媳妇,明个让我和我娘到枣河沟村去,远远的隔着河互相相看一眼,免得两家互相担心是跌子、瞎子或是麻子。”

    原来是这么个“相看”法,简单得令人发指,连话都说不上一句。

    黄铮顿觉兴致缺缺,这桂花,和自己的年纪相差无几,竟然已经寻找如意郎君了,若是定下来,不到农忙的时候就得嫁过去,为婆家出苦力了。